“還以為我的迢迢真的變成善人了呢?”
原來扯到迢迢的利益,她的第一選擇還是她自己。這是一點都沒變呢!
裴妩念拿到解藥後就趕緊找到紫檀讓其服下,随後就讓驚鵲通知白階的老師張守義說白階失蹤了,不是謝之行将白階抓走的,那就剩下邕州的那些官員,看來他們在甯京還有人,白階此去邕州身上的水挺深。
裴妩念想道。
張守義收到消息之後,就派人去刑部報案,遣人全京城搜尋白階。裴妩念看着上次謄抄的文書,想了又想,這其中到底牽扯了何人?
正當裴妩念陷入思索時,裴栩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五妹,你做什麼呢?你三皇兄卧床養病十幾餘日,你也不來一趟,我看還沒有陸歸期那丫頭有孝心呢?”
裴妩念餘光瞥向一臉嗔怪的裴栩,心中一頓,将文書合起來,不由得問道,
“三皇兄,我記得你好像不久前才去過邕州,說的是去賞風景,不知道邕州風景好不好看?”
裴栩自顧自地坐在凳子上,聽着裴妩念說的話一愣,鋪展自己皺着的衣角,随後便朗聲笑道,
“五妹也想去那個地方閑玩,邕州的景倒是說不上好看,比不過甯京繁華,但邕州的小吃還是比較合心意的。像是桂圓糯米糍,白菜豆腐湯,不過最出名的還是珍寶閣的烤鴨,我上次吃過,比甯京最大的酒樓裡做的還好吃。”
“不如等我的腿好了,我帶你去吃,昂。”
“謝過三皇兄,我隻是閑來問問。三皇兄剛才說陸歸期,難道是歸期郡主回甯京了?”
裴妩念扭頭問着裴栩。陸歸期是鎮南侯千金小姐,當年鎮南侯護駕有功,便封陸歸期以郡主身份。地位尊貴,不僅如此,皇帝還有意讓陸歸期和裴栩結了姻親,親上加親。但實則這些隻不過是皇帝籠絡權力的手段,鎮南侯長年征戰沙場,與軍營裡的将士關系和睦,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若是皇帝強硬收回兵權,很難服衆,更何況現在大周王朝版圖遼闊,周圍的國家虎視眈眈,皇帝還需要鎮南侯守疆,所以他更不敢輕舉妄動。
“嗯,陸歸期回來了,南疆的戰事也有所緩和,平蕪退兵,所以她也就回來了。”
“那你和歸期郡主的婚事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
裴妩念問道。
“這些都還得等父皇的意思,鎮南侯年邁,若是我娶了陸歸期,恐怕我要被派出甯京了,去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輩子守疆喽!”
裴栩玩笑着說,裴妩念望着他的神情,笑着說道,
“三皇兄莫要苦惱,我會去看望你的。”
“行吧,這個時候陸歸期估計也到府裡了,我得回去看看她,我走了。”
“嗯。”
說罷,裴栩就扶着那根拐杖同時也在旁邊小厮的攙扶下離開了公主府。裴栩一離開,裴妩念就對驚鵲說道,
“今日我出去一趟,你們不必跟着。”
随後,裴妩念便自己一個人走出了公主府。但在不被注意的時候,裴妩念已經悄悄摸摸地跟上了前面裴栩的馬車。好在馬車在城中駕駛得不快,裴妩念使足了勁兒,也跟了上去。
“殿下,我們後面好像有人跟着。”
馬夫對馬車裡面的裴栩說道,但是馬車後面遮擋了視線,他也看不到。馬車裡的裴栩合着眼睛說道,
“多繞幾圈,甩開她。”
“是,殿下。”
裴妩念看着馬車拐了好幾條街,便意識到自己的行蹤應該是被裴栩發現了,就沒有追下去。但是就當裴妩念剛想喘一口氣,自己的手就突然被人拉了過去。
等到裴妩念掙開眼睛看清身前的人後,裴妩念愣了一瞬。
“白階,你怎麼會在這裡?”白階不應該被人抓了起來了嗎?紫檀在救他的時候被謝之行暗中刺傷,沒能将他就下來。裴妩念有些奇怪問道。
“噓。”
白階将食指放在唇邊,意指讓其小聲些。
“公主,我相信你。”
“什麼——”
白階雙眸清亮望着裴妩念,他緩緩開口說道,
“我曾經在邕州看見過三皇子殿下,那望月台也并非祈福所用,極有可能是軍事瞭望台,邕州段氏殺夫也不屬實,實則是征兵導緻。起初我并不相信,但是直到上次我被三皇子手下的人暗殺,我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若不是紫檀姑娘所救,那在下估計會死在那一天。”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父皇?三皇子暗藏禍心,意圖謀反,還有你為何要相信我,把這些都告訴我,你就不怕我背刺你?”
裴妩念清淺的眸子一顫,她還從未被人相信,白階相信自己就隻因為她給一個孩子送去了大氅,而且這個她還是騙他的。
“若是公主想要背刺在下,也不會派人來保護我,而且我信公主心有大義。”白階回想起上次在皇宮中見到公主的樣子,眼裡更加堅定。
“那你打算怎麼辦?直接與父皇說定是不可能的,空口無憑說不定還會落一個陷害皇子的死罪。”
“所以公主我們要去收集證據。”
白階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