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有些時候我很難理解一件事情,一些人取關還一定要跟你說一聲,如果真的是那些關系很好的也就罷了,但是大多數跟你并不熟悉,他們說什麼不想要當别人的免費粉,一定要别人說一聲,其實我是覺得很矯情的。
或許是因為他們年紀太小了吧,很多時候,成年人的告别,從來是不需要打招呼的。”
魏清儒:“在這裡,這已經成了一種本土文化。固然有的人認為取關應該說一聲,取關要有取關樓,不能私信取。可是,怎麼能要求所有人都按照這樣的規則交流呢。有人喜歡取關樓取,有人喜歡私信取,有人取關根本不想說一聲——這是本不應該統一的事,可是卻成為了一種潛規則。
說到這點,就不得不提建專屬樓和毀樓的事,因為它們都有共同的本質,那就是小團體排外和小團體之前的戰争。因為更多的人默認了取關樓,認可甚至跟風,所以這種行為才成了一種潛規則,甚至成為地域性道德。但它實質上并不好,它隻是助長了小團體的排外而已。”
A:“然而我就是想要打破規則的人的存在。不過我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最後,我做了一個折中——對其他人,我都會去取關樓取,如果沒有就私信取關,然而,對我自己,我不接受任何人對我私信取關,私信取就直接拉黑。”
魏清儒:“這的确稱得上是一種最好的解決方案,它的本質是寬容和妥協、從容與大度,換句話說,一開始制定這種規則的人是因為個人習慣,而之後的人卻常是因為不夠寬容謙和,很難願諒别人的不遜,卻沒有意識到自己過分擁護小團隊、過分擡高規則論的不遜。”
A:“比起規則本身,比起兩個陣營,我更樂意跟與我看法不一樣但是能夠相處得來的人交流,有些時候,興趣愛好和習慣并不能夠決定兩個人能不能夠成為好朋友。而取關這事情本身是個人的私事,我很難理解他們在被人取關之後甚至是發動态吐槽從而引來親友團對那個人的瘋狂攻擊。”
魏清儒:“很難相信居然有人不能忍受任何對自己和自己喜歡的東西不利的言論存在,這種人不僅喜歡小團隊,還喜歡為小團隊言語征戰。不光是取關樓或專屬樓,這種人的規則多到令人發指。”
A:“确實不僅是取關樓,也不一定是這些圈子,還有其他。甚至壓根就跟取關沒有關系,甚至你我也曾經有過這種行為。我不是繪圈的人,但是我有在繪圈的朋友。通常他們會發表他們的看法,隻要其中一個人不爽了,那麼他們所有人都會不爽,連帶着我看對方也不會太順眼。
即便我不認識對方,但是因為我固有的立場,我很難不去嘲諷辱罵對方,最後又是一場大戰。”
魏清儒:“這是人際關系中難以避免的一部分,人們從衆,努力追求認同,形成小團體後又會排外,造成團體戰争。這一點在學校表現得淋漓盡緻,許多校園暴力正是因為小團體的存在才發生的。可是我們又無法避免小團體的産生,所以我們隻能同樣聚在一起反抗,這就又形成了一個小團體,惡性循環,首尾相接。”
A:“就像是食尾蛇一樣的結構。所以說能夠掙脫出這種小團體的人,我個人是很欽佩的(沒有誇獎自己的意思),這些人能夠忽略掉來自團體的認同,找到屬于自己的自信,這點很不容易。很多時候我們都不喜歡校園暴力,然而一些校園暴力其他人的人,或者網絡暴力其他人的人,他們本身并非是惡人。很有可能他們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暴力,你認為呢?”
魏清儒:“我也這樣認為,但是正因為他們沒有意識到,才更為可怕,因為他們會一次又一次地做同樣的事情,直到他們也變成受害者。在這個社會中,每個人都是“世人”,有了“世人”才有“世俗”,批判世俗的人很多,卻沒有人覺得自己也是“世俗”的創造者,這很可悲,他們毫無自知之明。”
A:“就像很多腐女都在反感耽改劇,她們覺得耽改劇的存在踐踏了愛情,然而她們忘了一件事情,若非是有利可圖,又有誰會去花費時間拍下一部又一部耽改劇?為愛發電的可能性實在太小,我更相信為錢發電。”
A:“我很贊同這一點,我們都在反對世俗,偏偏我們自己又是世俗的創造者。然而,清醒地認識總是比對此茫然無知要好很多的。”
魏清儒:“的确如此,有受衆才有作品,不斷抵制耽改劇的腐女們卻是耽改劇的原生受衆,反之沒有受衆的沒有熱度的耽美作品,不會有耽改的問題。是腐女們把原耽捧上天,卻還不想承受其負面結果,怎麼可能呢。”
B進來,魏清儒退出。
A:“現在很多軟件都會有黑名單的功能,我這個人就特别喜歡把人給拉進黑名單,有時候甚至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偶然刷到這個人的動态,看到他說的話我不喜歡我就直接拉黑,不過最近不太行,有些人說你不可以拉黑,你怎麼能夠拉黑别人呢?”
B:“黑名單創造出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避免吵架,你跟你讨厭的人互相拉對方進黑名單,這樣可以避免沖突。”
A:“但是現在卻有這樣一些人,認為陌生的人是不可以把自己給加入黑名單的,一問就是我什麼也沒有做,我這個人很無辜的,你怎麼可以把我給拉黑名單?你以為人家是閑着沒事情幹随便點兵點将拉人進黑名單玩嗎?當然是你有什麼話讓對方不舒服,人都不想要看到讓自己不舒服的東西,就好像你看到了一坨狗屎,你本來要繞開,現在這坨狗屎卻還要糊過來。”
A:“你說這不是胡鬧嗎?”
B:“是啊。不過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不太喜歡把人給拉進黑名單的。”
A:“是,我以前聽過一句話,我可能不認同你的觀點,但是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因為這句話,我不想把人給放進黑名單,我認為所有人都是有自由說話的權利的,所以哪怕對方說的話我再怎麼不喜歡,我也不會把人給放進黑名單。但是後來,我才知道這是行不通的。”
B:“為什麼這是行不通的呢?”
A:“我畢竟不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在我被一些人罵了之後,我覺得拉黑名單挺好的,不是嗎?黑名單啊,我覺得很好,這些人至少再也不會回複我,我也看不到對方那些讨厭的言論。我現在覺得那句話很可笑,是啊,你有說話的權利,但是你說話的自由,我要去捍衛,我說話的自由,又有誰來捍衛呢?”
B:“可是,這樣子把所有看不慣的言論都給删掉,把所有看不慣的人都拉黑,你覺得這樣做真的不可惜嗎?或許你可以遇到那些雖然一些觀點不一樣,但是卻很聊得來的人?”
B:“但是你一網打盡,你把所有人一刀切,好的壞的都給切了,不覺得十分可惜嗎?”
A:“為什麼覺得可惜呢?”
B:“這樣會少一些朋友吧?”
A:“不會覺得可惜,我有很多朋友,他們跟我玩的很好,雖然同樣愛好的人也不一定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但是好歹有一個共同話題,聊得來的可能性會更加大一些,不是嗎?而一些人的言論,我都不是說她的愛好讓我覺得不舒服了,而是她的言論,一個人的言論可以代表一個人内心的想法。”
B:“所以你是覺得與那些跟你想法不同的人相處是很麻煩的事情嗎?”
A:“當然麻煩了,人畢竟是很喜歡跟其他人混在一起的生物,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相似的人與相似的人在一起玩。”
B:“那那些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朋友,每一個都是與你想法差不多的人嗎?”
A:“愛好可能不同,但是三觀都是差不了多少的。我們的愛好甚至有可能相互沖突,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們成為朋友。所以我把那些人拉入黑名單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同時,我也會被一些人給拉進黑名單,也沒有什麼好傷心的,這隻是代表你不會與他們成為朋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