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危急時刻,祝念又向堂溪那邊扔出一道黃符,結結巴巴地喊道:“定定定”。
堂溪反應敏捷,随即刺出一劍,将黑蛇砍成兩半,然後對祝念說道:“謝了。”
祝念緊接着又跑到梁越身邊,口中念念有詞,“動。”
“你不要搗亂,一邊呆着。”梁越剛恢複行動,便一把将祝念往身後推了一把,然後揮劍朝着老妪的方向劈去。
搗亂?她明明也在努力幫忙啊!祝念一個踉跄,摔倒在地,她剛想要爬起身來,卻發現腳踝被一條蛇緊緊纏上了。
她吓得抖着腿驚呼道:“走開,快走開!”
堂溪聞言,欲趕過去,老妪趁機化作黑霧纏上了她,顧時安忙不疊出劍抵住了老妪的蛇杖。
祝念害怕極了,在混亂之中,她手上的定身符如同雨點般亂飛,七八條蛇被定成了麻花狀,可偏偏有條黑鱗小蛇順着她的裙裾往上鑽。
這不就是夢裡的場景嗎?
“啊!”這種恐怖的場景,無論發生多少次,祝念還是會害怕得不行。
她手上已經沒有黃符了,隻能拼命地甩着腿,想把黑蛇甩出去,可那黑蛇卻如同黏上了她一般,怎麼趕也趕不走。
梁越猛然轉身,正好看到那黑蛇化作蛇人,張開血盆大口,欲朝着祝念咬下去。就在這時,顧時安眼疾手快地抛出手中長劍,劍刃準确無誤地将蛇釘在了地上。
就在梁越這轉瞬之間的分神,老妪趁機化作黑霧,攀上了梁越的身上。霧中傳來她陰森的笑聲:“小郎君的血倒是香甜得很……”
梁越執劍砍了過去,劍氣化作一條金色的龍,怒吼了一聲,伸出的利爪發出金光,狠狠地拍向那老妪。
老妪躲避不及,被金光擊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但她很快就穩住了身形,蛇尾一掃,将身旁的桌椅全部掃向三人。
“世子!”顧時安驚呼一聲。
梁越隻覺脖頸疼得發熱,他伸手摸了下脖子,手上滿是鮮血。
這和夢裡不一樣,夢裡被蛇咬的是自己。祝念在心裡暗暗想道。
顧時安側身避開飛來的桌椅,同時揮動手中長劍,将桌椅一一砍碎。
梁越則趁機欺身而上,劍如靈龍出潭,直刺老妪的胸口。
老妪扭動着身體,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避開了這緻命的一劍,同時,她的口中噴出一股黑色的煙霧。
煙霧彌漫開來,讓人視線受阻。
梁越等人屏住呼吸,警惕地盯着老妪的下一步動作,這時,老妪從煙霧中竄出,長長的指甲朝着梁越的眼睛抓去。
梁越腳下一錯步,向後退去,但臉頰還是被老妪的指甲劃傷了一道口子。
“小心!”祝念在一旁驚呼,她撿起散落一地的黃符,眼睛緊張地盯着那些在地上遊走的蛇。
打鬥還在繼續,老妪漸漸發現自己處于下風,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突然釋放出所有的蛇群,蛇群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梁越等人湧去。
趁着衆人忙于應付蛇群之際,老妪化作一道黑煙,朝着屋頂的通風口逃竄而去。
梁越見狀,想要追趕,但蛇群纏住了他的腳步,他憤怒地砍殺着蛇群,等他好不容易掙脫開時,老妪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讓她跑了!”梁越恨恨道,一拳砸在牆上,牆壁都微微顫動。
顧時安連忙安慰道:“無妨,她受了傷,下次定不會這麼輕易讓她逃脫。”
祝念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手中還緊緊握着剩下的黃符,剛才的驚險一幕讓她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她又看了看地面被腰斬的蛇頭蛇身,密密麻麻地散落一地,滿地的血散發着難聞的腥味,頓時,一股惡心湧上喉嚨。
“嘔……”她忍不住幹嘔起來。
梁越看向她,确認她沒事後,又摸了摸脖頸上殘留的燙意。
“世子,你沒事吧。”顧時安上前關切地問。
“我沒事,找人過來收拾一下。”梁越沉聲道。
“是。”顧時安領命而去。
堂溪走到祝念身旁,扶起了她,輕聲道:“還能走嗎?”
“嗯。”祝念被她攙扶到椅子上坐下,依舊驚魂未定。
“方才多謝你救了我。”堂溪感激道。
祝念搖搖頭,慚愧道:“我沒給你們幫倒忙吧?”
“沒有。”堂溪微笑着說。
這時,绮香推開門跑了進來,她看到祝念臉色蒼白,一臉狼狽的樣子,又注意到地上的蛇屍,忍不住一陣惡心,但還是強忍着問:“小姐,您沒事吧!”
“死不了。”祝念長籲了口氣,後知後覺地問:“你方才在哪裡?可有聽到什麼動靜?”
绮香搖搖頭道:“沒有。可是方才我想進來,推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