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立軍令狀,如果我考兩張備用卷都沒有考到甲,那我自願退學。”
那男夫子見狀要嘲笑兩聲,但是剛才還在沉思的的院長,當機立斷說,“可以。”
“院長,您三思,她一定是想耽誤咱們的時間,戲耍咱們。”
“這位,夫子,我叫你可不是因為你配,而是因為我尊重你是個教書育人的人,現在在說,我要是憑借備用試卷考進了甲班,那你也付出點代價吧?”姜滿挺無語的,第一次見到這種仿佛生出來就是為了給别人添堵的人。
男夫子冷笑,“行,各位同仁作證,如果你姜滿憑借備用試卷考進了甲班,那我就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旁邊的人還沒來得及勸阻,“哎呀,其實也不用立這麼嚴重的誓言啦。”
俗話說,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但大部分還是樂得看戲,生活還是太無聊了,難得有樂子看。
就這樣,兩個人的‘賭約’正式得到了院長的許可。
姜滿落座在院長書房靠窗的一方書案上,院長翻出了密封袋子中的備用兩套試卷,遞給了她。
她拿到試卷仍舊先浏覽一遍,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身邊一堆看戲的夫子們也不走了,幹脆留在原地監考。
沒過一會,衆人之間姜滿下筆利落流暢,那手端方雅正的館閣體很是漂亮。
“嘶……”
有人驚歎,連帶着看待姜滿的視線不一樣了。
姜滿中途沒有休息,一股腦把本應該分成上午和下午兩場考試的試卷都完成了。
她停下筆,寫完了最後一個字,又将那隻筆重新挂回了如林的筆架上。
“時間很充足,你确定現在就交上來嗎?”院長問道。
姜滿把剛寫完的紙張放在上面,墨迹已經完全風幹的試卷紙張則是被壓在了下面。
她點點頭,說,“學生适才已經檢查過一遍了。”
男夫子走了過來,嗤笑說,“院長,什麼時候交卷那可是學生的自由,咱們總不能跟他們一輩子。學子們都是學習過孔孟之道的人,自然懂得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說了一串,将才他不屑于看這個抄襲成性、狡猾奸詐女學子,不樂于看她寫試卷抓耳撓腮的醜态,于是躲到了屋外看山水風景去了。
男夫子目光一轉,落到了姜滿身上,冷笑,“寫這麼快,想來真是才疏學淺,交白卷吧?”
“怎麼,這位夫子,你是多不希望我留在學宮啊?”姜滿似笑非笑看過去。
男夫子冷漠移開了視線。
“你們幾個一起改吧,我最後再改。”說着把倒扣在桌面的試卷和紙張遞給了那幾個躍躍欲試的教師。
第一個拿到手的是個老夫子,待他看見手中的試卷,驚歎,“好快,好字。”
“怎麼可能?”男夫子到底沒說出‘你是不是老眼昏花’這樣的話。
“稍安勿躁,李夫子。”老夫子說道。
經過幾輪批改,最後拿到了院長的手裡,他看見那手字也愣了,“這……”
他不動聲色打量了姜滿幾眼,覺并沒有改變對她的第一印象,漂亮但不能經受風雨的菟絲花藤蔓。
可她這手字的的确确說明了,這個女學子,是真的很受殿下的喜愛。
竟然連字都一筆一劃來教,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她的行書也被他說了,他委婉的提醒她,考試會更喜歡楷書。
再見時,她這手‘館閣體’已經頗具風骨雛形了。
再看内容,第一份試卷主要考察《四書》裡的内容,這份備用卷之所以被打下來,是因為出題的教師喜歡用偏難怪為難學子。
不過眼前這個女學子到底令她改觀了,她的确很有意思,竟然沒有錯漏之處。
“你把四書背下來了?”院長問。
姜滿蹙眉,心中疑惑他怎麼知道?
她點點頭,沒有遮掩。
衆位夫子:“……”
“你都背下來了?”一個夫子問。
姜滿腹诽,剛才不是說了嗎?
見到她再次點頭,那夫子震驚張大了嘴。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都拿甲?”之前帶姜滿來見院長的男夫子看到院長攤開放在桌子上的試卷,他看見上面一排鮮紅的‘甲’字,震驚地說不出話。
此時,門口發出“吱呀”一聲,打開,走進來一個高大清隽的身影。
“我來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