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内豔粉的郁金香鋪滿草地,交纏的兩人一齊坐在空閑的草地上,江稚魚被環在白清宵的懷裡,腦袋微微後仰,搭在白清宵的頸窩。
很輕的水聲被微風拂過,小聲得隻有交頸的二人能聽清。
江稚魚的臉頰绯紅,被一雙大手輕輕掐着脖頸,一次又一次的深吻。
良久,似乎是憋氣憋得再也受不了了,江稚魚猛地推開白清宵的桎梏,臉一歪,索性扭過身埋在頸窩裡,不給他再胡鬧的機會。
白清宵無聲笑了笑,輕撫着江稚魚起伏的脊背,懷裡的人不停地喘,頸窩被一陣陣熱息襲擊,不禁有點心猿意馬。
隻是小少爺大概是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了。
“好笨,”白清宵臉一側,貼在了小少爺毛茸茸的發頂上,“接吻也能把自己憋沒氣。”
話音剛落,就收獲了無力的一個拳頭,捶在胸前,又被他抓住,輕輕摩挲着。
江稚魚稍微平複了下呼吸,聲音軟得發黏:“你很有經驗?”
“沒有,”白清宵趕緊否認,拇指撫過懷裡人柔軟發燙的臉頰,“但我沒有把自己憋——呃!”
又挨了一拳,這會兒江稚魚恢複力氣了,不再是軟綿綿的。
然後很小聲地吐槽:“哪有人剛在一起就接吻的,還,還接了那麼多次……”
最後半句話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恐怕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但白清宵大概能猜到他說了什麼,悶笑着低頭:“剛在一起和在一起很久不都是在一起了,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及時行樂。”
“借口。”江稚魚冷哼。
“對了,”江稚魚像突然想起什麼,側過臉,仰視着白清宵問,“你剛剛說喜歡我很久了,什麼意思?”
“我們不是總共認識才沒多久嗎?”
說完,見白清宵的下颌緊繃一秒,垂下眼和自己對視,江稚魚奇怪地皺了皺眉,眼神詢問。
“有件事我好像沒跟你說過……”白清宵有些心虛地别開目光,“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的,那個你小時候救過的小孩子嗎。”
話風轉得太快,江稚魚一時沒反應過來,思慮幾秒後終于想起他說的那件事,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等等,你的意思不會是——”
不會吧,江稚魚瞳孔地震,不會那麼巧吧?
“嗯。”可惜白清宵肯定了他内心的猜測,繼續說,“就是我。”
“我從那會兒起就惦記上你了。”
“我靠,”江稚魚脫口而出,不可思議地拽住白清宵的衣領,“我那會兒才多大,你那會兒才多大?!”
那會兒倆人年紀加在一起都不到成年的!
“你居心不良!”江稚魚追着罵了句。
白清宵不認這個帽子,連連解釋:“我沒有,我起初隻是想跟你交朋友,是後來才産生别的感情的!”
聞言,江稚魚眯了眯眼,半信半疑反問道:“真的嗎?”怎麼那麼不信呢。
可看見白清宵亮得出奇的眼睛,又覺得,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很大方地擺擺手:“放過你吧,看在你主動自首的情況下。”
“啵!”白清宵當即又親了一口白淨的臉頰,力度過大不小心發出了聲音。
江稚魚:“!!!”
大怒:“害不害臊啊你!”
“哈哈哈哈,對不起嘛對不起。”
兩人躺在草地上滾作一團,江稚魚羞憤交加,白清宵邊笑邊哄,哄了半天才哄好。
回家後吃完午飯,白清宵又開始回到房裡打開電腦加班加點,餘光中忽然瞥到江稚魚的身影,一把撈了過來坐在自己腿上,笑着說:“怎麼了,這麼黏人啊。”
“切,”江稚魚看了看屏幕上的照片,“這就是你的後期p圖工作?能賺多少啊?”
白清宵默了默,含糊不清地說:“不算很多,也不算很少。”反正和你的零花錢肯定沒得比。
電腦屏幕盯久了眼睛有些酸痛,江稚魚環住白清宵的脖子,有些不解:“我都說了我可以養你,你這樣看一個下午,眼睛要看廢了都。”
白清宵自顧自繼續點着鼠标,姿态閑散,隻是搭在江稚魚手臂上的手有些不老實,“那也不能真的讓你養,像什麼話。”
江稚魚不懂他的執拗,但也知道沒必要幹涉太多,安靜待在愛人的懷裡,眼皮耷拉着看他點來點去。
半晌,臉挨着的胸膛震動,頂上傳來低沉的聲音:“對了,我下午有點事得出去一趟,跟你提前報備一下,别又急得團團轉找不着我。”
“是你兼職的事嗎?”江稚魚想起方才他說的話,猜測道。
“……是,有點關系。”白清宵語氣含糊。
江稚魚想了想,自己這邊也有點事需要解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行。”
-
“叮鈴。”
風鈴在門頂上輕輕搖晃,白清宵翹起二郎腿,老神在在地喝着咖啡看報紙。
“哎,終于換班了。”賀知春伸着懶腰,一屁股坐到了白清宵的旁邊,抓過他手裡的報紙,擠眉弄眼,“快跟我說說,你們什麼情況了。”
白清宵故作深沉喝了口咖啡,在對方急切的眼神下,慢條斯理地說:“在一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