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氣!
“好,我現在就去!”胤禟立刻站起身,但又被胤禩叮囑,“上了早朝再去,你現在弄的動靜太大,非得讓汗阿瑪知道咱們私下串聯不可。”
“是,都聽八哥的!”
...
兄弟三個說完,胤禟和胤锇前後腳出了胤禩的府邸。出來後,胤锇卻還是滿心擔憂,“九哥,咱們就隻能這麼幹等着了?”
現在回想起胤礽那個不可一世的樣子,他腦瓜仁都疼。他可一點不想讓胤礽再踏出鹹安宮一步。
胤禟長歎了口氣,“八哥都這麼說了,咱們能怎麼辦?”
胤锇狠狠咬牙,“怕就怕四哥他們也隻想隔岸觀火!九哥知道,四哥和十三弟他們愛在汗阿瑪跟前裝乖,未必願意為老二的事兒忤逆汗阿瑪。”
胤禟阖了阖眼,眸底的陰狠一閃而過,“如果實在不行,哥哥隻能兵行險招了!”
見他神情陰鸷,胤禟腦子有個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九哥想怎麼做?可要弟弟做什麼?”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而後又不約而同閃開實現,但同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倆人心底醞釀起來。
于此同時,陸仁嘉也終于想起來要怎麼回話。
他笑了笑:“從前是兒子不懂事,不懂汗阿瑪的苦心。被關了這一陣,頭腦也冷靜下來了。想起汗阿瑪從小将兒子帶大的諸般不易,兒子心底當真對汗阿瑪感激萬分。”
“信裡字字都是兒子的真心話,還請汗阿瑪不要笑話兒子。”
陸仁嘉憨笑着撓了撓頭。
他本以為就是兩句尋常話,卻不料,康熙聽完又開始掉眼淚。
赫舍裡,咱們得孩子終于理解我一番苦心,他比從前長進了。我沒有教錯他,沒有對不起你啊。
康熙下意識攥緊了陸仁嘉的手。陸仁嘉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魏珠。
魏珠無奈,忙遞眼色給顧英,讓他再去擰帕子。
這當間,陸仁嘉還是站了起來,輕拍着康熙的背。這老爺子,比他父帥感情豐富多了。
他要是跟父帥這麼說話,早就被呵斥讓他不要太矯情。胤礽要是體驗過他的處境,就不會想着跟老爺子抱怨訴苦什麼的了。要知道,他十幾歲被他父帥拎到戰場上給,最開始不敢摸槍,隻能給傷病包紮傷口。
累昏過去都沒換到父帥半句安慰都話。
來到這裡後什麼都不用幹,還被老爺子各種心疼。天呢,他現在簡直太幸福了好嗎!
這麼想着,陸仁嘉不禁也有點想哭了。然後他握緊了康熙的手,撇過臉偷偷用袖子蹭眼淚。
顧英端着銅盆進殿時,見到的就是這副父子牽着手,“相顧無言隻有淚千行”的名場面。他又看了眼師傅,隻見自家師傅抽了抽嘴角,滿眼無奈。
顧英:“...”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終,還是康熙先緩過勁,拍了拍陸仁嘉的手,哽咽道:“你心裡不怨阿瑪就好。”
“我怎麼會怨您呢,我對您隻有感激。”陸仁嘉抽了抽鼻子,蹭幹淨眼淚,才敢回頭看康熙,“還有件事,我想求您老人家同意。”
“你說。”
陸仁嘉眼神真摯,“鹹安宮裡,用不了那麼多人伺候。我想請汗阿瑪的旨意,把她們歲數小點的女孩兒,放出宮去。”
這話一出,大殿中的三個人都是一驚。
在坐的幾個,包括康熙在内,對胤礽的喜好都是門清。無論從哪裡論起來,他的性子都不能算不好女色的。怎麼如今,他還完全轉了性子,要放妾室出去了?
康熙震驚到眼睛都瞪大了。
本來以為保成要求更多的賞賜,卻沒有料到保成是求這個。他就一點不為自己考慮嗎?
“阿瑪還想着明年小選,再送幾個伺候的到你宮裡呢。你如今是怎麼了?可是内務府與你說什麼了?還是太子妃那裡與你争執什麼了?你要是受了欺負,可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告訴阿瑪啊。”
“沒有沒有,是兒子自己想到的。”
陸仁嘉說着,臉色不禁透出幾分羞赧,“兒子雖然年幼,但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鹹安宮不是好去處,她們正當年華,不該陪着兒子受罪。”
他順勢跪下,鄭重道:“還請汗阿瑪允準兒子所言,否則,兒子還有什麼顔面面對她們。”
二十幾個小姑娘,正是花一樣的年紀,隻能鎖在四四方方的宮牆裡,一輩子不能見外面的景色。他想想都覺得心疼。
一定得好好求求老爺子,早點放她們出去才行。有家人的早點與家人團聚,沒有家人的,至少要保障她們的自由和起碼的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