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暈頭轉向間,隻想逃離這該死的電流。
待他回過神來,整個人已被旋風托舉到半空,連雨都繞着他打轉。
他漂浮在空中手忙腳亂,活像隻笨拙的氣球。
經過一番摸索,方湛銘發現自己覺醒了風系異能,雖然目前僅能操控氣流讓自己飄浮。
他操縱風力拾起一根樹枝,懸在空中戳了戳地上那隻狂爆的“刺猬”。
“喂!鹿棕,收回你的異能!蘇枋還等着我們去救呢。”
那隻"刺猬"仍死死盯着前方毫無反應,卻在聽到"蘇枋"二字時渾身抽搐了一下。
方湛銘見狀立即圍着鹿棕打轉,不斷喊着蘇枋的名字。
終于,鹿棕意識回歸身軀,眼神漸漸恢複清明,四散的電流如潮水般退回體内。
方湛銘穩穩落回地面,上蹦下跳,激動不已:“酷啊!我們倆都覺醒了異能!我是風系,我能飛,你呢?”
大幅度的動作牽扯到身上的傷處,方湛銘頓時疼得呲牙咧嘴。
鹿棕閉眼感知,方湛銘叽叽喳喳在他耳邊吵:“是電吧?還是雷?皮卡丘附體嗎?十萬伏特……”
鹿棕一巴掌呼他嘴上,世界終于清淨,方湛銘捂着嘴哭喪臉等答案。
鹿棕手上的黑鎖鍊憑空漂浮,看不見的電流纏繞其上,周圍的金屬制品被磁力吸引與電流産生反應,“電磁。”
方湛銘兩眼放光,看着這炫酷的一幕,瞬間感覺自己的異能不香了。
“别貧了,去幹正事。”
昙清眯眼眺望,聲音沒有起伏:“來了!”
鹿棕帶着方湛銘過來了,昙清幾個人嚴陣以待。
未見其人先見其物,鎖鍊破空而來,如黑蛇疾射,直逼昙清面門。
鹿棕的身影緊随其後,昙清抱着昏迷的蘇枋紋絲不動,隻冷冷睨了他一眼。
子反應極快,一個箭步擋在昙清身前。
一根寅友情贊助的枝幹精準擊開帶電的鎖鍊。
鹿棕手腕一抖,細鍊如活物般遊回掌中。
站在子身旁的醜呆若木雞,金瞳都黯淡了幾分:“……那是我的異能。”
卯搖頭歎氣,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說出來的話卻字字紮心:“你可真是給敵人送了件趁手兵器。”
醜悄悄瞥向昙清,垂頭喪氣地縮了縮脖子。
這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對戰的兩個人已經開始互相問候——
漆黑鎖鍊如毒蛇般纏繞在鹿棕手臂上,他腦海中閃過異能覺醒時的混亂記憶。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眼煥然一新的子,語氣平淡中帶着質疑:“那種情況下,你不可能活下來。”
子對能殺害自己的鹿棕頗感興趣,心情很好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多謝關心,我很好!”
子正欲繼續寒暄,後方昙清撫弄蘇枋發絲的動作一頓,冷聲打斷:“廢話少說,子,解決他!”
看到昙清的動作,鹿棕眼神驟變,鎖鍊裹挾着刺目電光破空而出。
子以樹枝作劍,手腕翻飛間将滋滋作響的鍊條盡數格擋,始終沒讓電流近身分毫。
剛覺醒的溫室花朵對身經百戰的老油條,幾個回合後,鹿棕落入下風。
子抓住破綻突進,鐵拳直取鹿棕腹部。
重拳入腹的悶響中,鹿棕卻順勢反手牢牢抓住腹部的手臂。
他屈膝狠踹對方膝關節,同時借力擰身,拽着失去平衡的子一起栽進泥濘。
泥水飛濺間,鹿棕染着污漬的俊臉露出狡黠的笑:“咳……沒想到吧?”
他死死壓制着掙紮的子,“演戲可是我的拿手好戲。”
他盯着幾人包圍其中的目标,輕哼一聲,釋放出大量電流。
昙清最先察覺到異樣,對看戲的幾人快速下達命令:“寅,張開地面浮空屏障!”
昙清站上懸空的圓形木盤,耳邊忽然傳來淩厲的風聲,他後退躲開。
突如其來的急劇風流吹得昙清一行人睜不開眼,昙清閉眼按住蘇枋亂飛的頭發,呼嘯的風聲裡隻聽見有人喊了一聲醜的名字。
同時,昙清感覺到懷裡有異動,他費力睜開眼睛,藍眼睛透過指縫與埋伏已久的方湛銘對上。
對方的手已經搭上蘇枋的後背,晚一步蘇枋就能被他搶走了。
被發現的方湛銘尴尬地對着他傻笑,手卻毫不客氣拽緊了蘇枋的衣服。
飓風裡,昙清詭異一笑,單手抱緊了蘇枋,在方湛銘發力之前,食指輕輕點上他的額頭,“自不量力的小偷怎麼這麼多呢?”
方湛銘突然大叫,四竅流出鮮血,霎時成了血人,他的四肢飛速縮短,幾秒後變成一團血糊糊的肉塊,遵循重力掉入泥漿。
飓風停止,一條延長的黑色鎖鍊左右甩動,接連抽開沒有防備的卯和亥,随之落在寅的細腰上。
鎖鍊的主人站在不遠處,腳下捆着被電得半死不活的子。
寅被電流麻痹,身體僵直不能自控,鎖鍊随着慣性在她身上繞了幾圈,多餘的鎖鍊與身上的吸附在一起,形成牢固的套繩。
鹿棕看見蘇枋還在昙清手裡,将寅甩下木盤,斷開與寅連接的鎖鍊,視線尋找方湛銘的蹤迹。
一群異能精英在一個小輩手裡接連翻了車,昙清臉色屬實不好看。
他終于正眼看向鹿棕,笑容燦爛,語氣嘲諷:“還是不能小瞧小鹿,畢竟是呦呦家的。”
看見昙清燦爛的笑容,挂在屋檐上的醜手一顫,整個人栽了下來,站在黑空間上的卯和亥同時打了個寒顫。
昙清笑臉盈盈,語氣卻是說不出的陰冷:“人造的完成度還是差強人意,回去都進一所。”
原本看戲的衆人神色一凜,瞬間繃緊了神經,周身氣場為之一變,空氣壓抑。
寅掙開鎖鍊神情嚴肅的站起來,大變活人的子暴起掙脫束縛,趁其不備按倒鹿棕,拳頭裹挾着風聲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