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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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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環節是專家講座,也是今天上午最後一個活動。

請的演講人還沒到場,黃銘凱和身旁的人在入場處嬉笑,他堵在門口,談盈樂隻好從他身邊側身而過。

他斜着眼睛,仗着自己不多的身高的優勢,在她從他身邊經過時,才想起來似的,又一俯身:“你爸終于死啦。”

談盈樂早餐還剩一個小蛋糕沒吃,在她又聽見這句話時正好剛撕開底部的托紙。

她不做任何反應,避開入場的人流,站在黃銘凱同一側,直到慢慢地把這個小蛋糕吃完。

然後拿指甲抓住黃銘凱手臂,發了瘋地把人往外拖。

學生們隻顧着入場,沒人注意到這裡。

黃銘凱暗戳戳挑釁這麼久以來,從來沒見她有任何反應,隻覺得她是個軟柿子好拿捏,最近又從大人口中聽到了些風聲,才敢變本加厲起來。

對于談盈樂的舉動,他顯然是懵了一瞬,被她的力氣帶着摔到走廊盡頭時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才不怕她,一邊從地上站起來邊橫眉怒目地問:“怎麼,要打......”

他嘴裡被塞進什麼東西,那是談盈樂剛吃完的小蛋糕包裝袋和托紙,随後談盈樂把他腦袋往牆頭一摁,用盡力氣往他臉上甩一巴掌。

她還保持着摁住他腦袋的姿勢,一字一字,冷冷道:“我爸是死了,可我巴掌還沒死呢。”

這一切進行地極快,黃銘凱後腦勺被撞得生疼,還沒反應過來前臉又被扇了一巴掌。他想罵人,不知道嘴裡什麼東西又割得他舌頭疼。

他說不出話,一來二去,他竟嘴巴一癟眼一眨,不知所措地嗚嗚哭起來。

談盈樂罵他一句“草包”後扭頭就走,黃銘凱明顯是氣不過,邊哭喉嚨裡邊發出低吼,在混亂中一把抓住她校服衣角。

兩個人扭打起來。

--

當談盈樂和黃銘凱被人分開,站在辦公室裡時,班主任已經第一時間趕到學校,一位領隊一位指導老師正詳細了解情況。

學生打架是大忌,根據不同性質挨處分甚至退學都有可能。

談盈樂抓着被撕破的衣領,由班主任給她重新綁好頭發時才慢慢冷靜下來,後知後覺為自己感到一絲擔憂。

而當班主任給兩方家長打完電話,對她說”你哥會過來”時,談盈樂擡起頭,不可置信地多确認了一句:“......哪個哥?”

“談俱。”坐在她面前的班主任答,又問,“是親哥嗎?”

談盈樂腦袋嗡了一聲,雙腿發軟。

辦公室裡,班主任詢問經過的聲音,助教老師記錄過程時鋼筆摩擦紙頁的沙沙聲,還有窗外的蟬鳴,一切都成了遙遠、泛白的背景音。

談盈樂撐着桌子,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緒。

她意識到,自己完了。

--

談盈樂猜測談俱是從公司過來,車程大概三十分鐘——她爸以前就是提前半個小時來接她。

這半個小時,談盈樂需要想清楚一些事。

第一,為什麼是談俱來而不是照顧她的住家教師陳老師過來,或者說,談俱為什麼會這麼快就得知消息。

這個問題很簡單,談盈樂隻需要稍一琢磨,就知道事發當天家裡的保姆大換血,又新來了一個陳老師,一定是談俱的安排,那麼今天談俱得知消息也就不足為奇。

第二,談俱為什麼會過來。

這個問題就要複雜許多。

首先,她不會蠢到認為談俱是專程來關心她打架有沒有受傷,她甯可相信他是來看她究竟死沒死僵,沒死的話幫黃銘凱在她身上補一刀。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談俱的場面。

那是一個寒風刺骨的學期末,她考完最後一堂試爸爸來接她去吃飯,前一晚她緊張得沒睡好,此刻考完渾身輕松,吃完她暈碳就鬧着要睡午覺。

正好她爸也要臨時開個視頻會議,因為家離得最近,于是她第一次被帶着回了家。

她年齡小,隻隐隐約約知道“家”是個不大說得出口的東西。

而真正有實感還是她一覺睡醒,聽見了開大門的聲音,趿着比她大了好幾号的拖鞋開門去看。

年輕男人身穿黑色大衣,配一條咖色圍巾,一手拿行李箱,一手抵門。

他也聽見響動,擡頭向她的方向瞧來一眼,對于家裡出現的陌生女孩感到困惑。

談盈樂不認識,又把頭探回去,一邊去倒熱水一遍沖書房裡喊:“爸爸,快來,有客人哦。”

“誰啊?”談方譚的聲音傳出來。

“不認識,你自己來招待。”

談方譚拿着手機聞聲走出來時,談盈樂雙手抱着杯子正坐到沙發上。

那個男人遙遙立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屋裡的兩個人,從身後挾過的冷風吹起他胸前的圍巾,吹亂他額前的黑發。談盈樂捧着杯子,第一口水要喝不喝地,呆呆地注視着他。

某一瞬間,她直覺他并非客人。

果不其然,談俱僵硬地轉過頭來看向她,開口時聲音的寒氣透過人耳膜滲入骨髓:“你叫他什麼?”

談盈樂承認她是個第六感很敏銳的人,比如此刻,她能感覺到這個年輕男人,或者可以稱之為少年,周遭泛起濃霧一樣的情緒,和當天的霧霭一樣彌散滿天,從戶外絲絲滲入。

談盈樂咽了咽口水,擡起頭。

她感覺連時間都被凍住了。

談俱一動不動地盯住她,拿手指着談方譚,又問一遍:“我問你叫他什麼。”

談盈樂潛意識裡覺得自己犯了什麼錯,也直覺沉默是此刻最好的回應方式。

三個人形成一個三角形結構,穩固,牢不可破,沒有一個人說話。

最後還是談方譚先開口,饒是談俱提前回來,撞破一切衆人皆知的秘密,他連問問題的語氣好像在話家常:“唉?提前回來了,怎麼不說一聲?”

他笑呵呵地把談盈樂手裡的杯子取下放到一邊,又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對她道:“快去,叫哥哥。”

“哥哥坐這麼久的飛機辛苦了,快給哥哥拿瓶水。”這麼親昵熟絡的語氣,甚至能讓外人感覺是一家三口。

如果放到現在談盈樂肯定不會自讨沒趣,但那時候她還不太明白,盡管她已經感覺到談俱不悅,還以為她隻要讨好就能把這場山雨欲來的争吵壓下去。

她拿了瓶礦泉水,在猶豫中聽話地走上前去,遞到他手邊,試探着喊:“哥哥。”

談俱反手甩開了她的水。

礦泉水撞到玻璃門上,發出“咚”的一聲。

他甚至沒看她一眼,額頭青筋暴起,看向另一個方向的目光好似臘月的寒潭,從喉嚨裡吐出一個字:“滾。”

談盈樂吓了一跳,“哇”一聲哭出來轉身跑去談方譚懷裡。

那瓶水骨碌碌地滾到談方譚的腳邊,他撿起來的同時一秒冷下臉來,逼問道:“你這是什麼态度?”

談俱良久沒說話,恍惚間想起很多東西。

他的聲調一壓再壓,最後隻剩毫無波瀾的語氣:“我媽最後病重那回,也是這麼撞見的吧?”

“帶回家裡來。”他恨得想殺了他,“談方譚,你是人嗎?”

因為這句質問,談盈樂記得父子倆最後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出了口,她在一片混亂中吓地瘋狂喊“對不起”,最後抱住爸爸的腰以攔住他,懇求道:“我們快走吧。”

這件事給她留下了深刻記憶,後來鮮有的幾次和談俱意外碰見,隻消看見他似乎要投射過來的眼神,她就怕得要命。

他周身氣質,一次比一次看起來沉靜斂默,盡管他在幾次碰面的社交場合并不吝啬于言談。

巧言令色,半真半假,周旋其中。

靜水深流,比以前會直言說出“談方譚,你是人嗎”的談俱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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