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陷入了僵局。
亢錫蔭最先打破這劍拔弩張的狀态,道:“抛開姓楚的,不管怎麼說,救你這件事的确是上面的意思,這我是知道的……而我們上面,我保證不是你想的這樣。”亢錫蔭趕忙解釋:“這件事……不是小方一人能夠左右的。”
“姓楚的害死明誠,造成了後續更多慘案,你竟然讓我抛開這層關聯談合作?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裴攻止聲音冷厲,方旗揚始終沉默不語。
亢錫蔭懵的很,裴攻止則拿過方才的筆記,同時展開資料的某頁,對着亢錫蔭道:“你知道這組編号嗎?入室殺人案死者身上的編号和國際案件裡被槍擊的醫生月/工門處的文身。”
“怎麼了?”亢錫蔭覺得事情有些嚴重,隻裴攻止又道:“你想聽聽在你來之前他給我的解釋嗎?”
“什麼解釋?”
“關于這組K開頭編号的意義。”裴攻止目視方旗揚,目不轉睛的将對方方才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說給了亢錫蔭:“Keeper飼養員。K,即‘死亡調教者’,全組皆‘主’。編号對于他們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們隻負責調教,不參與其他任何事件。有人為他們提供新鮮資源,商品拍賣所得由組織和個人分成。”
面對這個解釋,亢錫蔭多少有些震驚,不可思議地轉向方旗揚,遲鈍道:“這真是你說的?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方旗揚無法解釋,張嘴之間隻是深呼了一口氣。
裴攻止卻有些咄咄逼人:“他說楚文龍身上也有類似的編号,你不想問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嗎?”
“小方?”一瞬間似乎有太多的信息鋪天蓋地而來。
亢錫蔭也終于抓到重點了,站在一個‘長輩’的角度上,關心道:“你和那個楚文龍真的認識?”
這一刻,四隻眼睛同時落在方旗揚身上,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點了點頭:“認識,我一開始就沒否認過。”
他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奈,前面兩字是說給一無所知的亢錫蔭,後面那句是說給咄咄逼人的裴攻止。
“你們?小方!你跟那個姓楚的你們!”亢錫蔭表現的十分震驚,看樣子像對方旗揚的私人生活并不了解,他還沒問什麼,那個男孩便賭氣般道:“是情人,那又怎樣?那隻是我的私事!他不會也不知、更不敢參與到我的事件當中。”
反正的确是有情人間的親密關系,即使方旗揚不認同與楚文龍的這層關系也無濟于事。因為自己的身體裡總有人屬于楚文龍,但他就是覺得憋屈。
“他身上真的有這種編号?”亢錫蔭很緊張,但方旗揚卻有些心不在焉:“有。”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點提出來?你知道當年為了查找這個編号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這線索斷了多少年嗎?”亢錫蔭有些生氣,頓了一瞬又問:“他身上的編号是什麼?”
“記不清了。”方旗揚始終就這一句。
亢錫蔭不滿,提高聲音,警告他:“這個事可不能開玩笑啊!”
“我明天回去就找他,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便能問出什麼!”方旗揚十分自信,當然,也有負氣憤怒的成分在。
亢錫蔭聽了他的話更是火大,不以為意,嚴厲道:“問出來?你怎麼問?他是個危險人物你知道嗎?如果他身上真有這樣的文身,你必須切斷一切和他的聯系!這個文身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知道他現在白天在政府工作,晚上混迹夜店交的都是什麼人嗎?之前越獄事件他被革職後,青隊就盯上他了,因為他可能和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有聯系!”
方旗揚始終不說話,倒是亢錫蔭吐了個爽快:“這兩年半角山西别墅C區曾發生過一起入室盜竊案,死者山雕,是頭号毒販!他的結局相信看過新聞的都知道,是持槍自殺。但據我了解,當然,這是從青隊口中聽說的,小方……”亢錫蔭嚴肅不已:“縱然你不相信我,至少要相信青隊的辦案能力,我不妨告訴你,當時現場有一名警員,正是青隊的大學舍友,他親口告訴青隊,當時最先響起的其實并非死者山雕手中的槍,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有人向他射擊?”裴攻止插話道,他覺得那個楚文龍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