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龍一直以來都對方旗揚充滿好奇。
電話需要密碼才能解鎖,他毫不猶豫的試了試方旗揚的生日,錯的。
他想了想,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用自己的生日也試了試,結果意料之中,依然打不開。
看着窩在被子裡熟睡的男孩,楚文龍輕輕推了推他,附身在他耳邊問道:“手機密碼是什麼?”
“晚安。”方旗揚迷迷糊糊的又将他抱緊,楚文龍淡淡一笑,吻在對方額頭。
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方旗揚的睡眠質量一直都很差。
楚文龍放下電話,盯着灰暗的天花闆,天色已亮,睡意漸漸上來,他一手抱着男孩,一邊枕着手臂。
就在睡意朦胧之際忽然想起什麼,再次拿過對方電話,按下了六位數:041224。
二零零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多倫多的平安夜。
那日,是楚文龍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孩。
唰的一聲,方旗揚的手機整個亮起,簡單的幾個應用讓手機背景更加突出,楚文龍從來沒想過,方旗揚的手機屏幕裡竟然會是自己在軍校時的相片。
這張相片曾經就在楚文龍的皮夾裡,竟不知對方什麼時候拍了下來作為背景。
他盯着看了片刻,翻了翻裡面的短信,通訊,還有郵件之類的,似乎沒什麼重要内容。
方旗揚的相冊裡最多的就是風景照,不同的山,不同的雲,不同的雨,和暴雨中孤獨死去的小鳥……
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油然而生。
楚文龍輕輕推推男孩的肩頭,貼近他,抱着他,放下電話,咬上他的耳朵,非要他醒來不可。
男孩被他磨的受不了,勉強睜開疲倦的雙眼看向他,一聲不發。
楚文龍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撫摸着他的頭發,垂聲喊他:“pussy?”
男孩蹙蹙眉,張張嘴,輾轉将一張小臉埋入楚文龍的身前。
溫熱的呼吸就在心口,楚文龍抱他更緊,含笑問道:“咱們私奔吧?”
懷裡的人不知是否真的聽到了,輕輕點了點頭,敷衍着似的。
楚文龍笑着朝着被子裡拱了拱,為他掖了掖被褥:“我說真的,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找份工作或者開個小店,我養你。”
“我養你。”方旗揚的聲音幾不可聞,卻在楚文龍的心口産生了一種劇烈地震動。
他笑他玩味,哄他入睡。
方旗揚疲倦不堪,卻在深睡前仰頭吻了吻楚文龍的下巴,閉着眼睛,低聲說着:“等我退伍。”
這是方旗揚承諾,十分真誠。
楚文龍欣喜若狂。
他什麼都能沒有,卻不能沒有方旗揚。
這是一件與楚文龍原本人生計劃極其相左的事。
距方旗揚退伍還有一年多,應該很快就會過去的。
但比時間更快的是不可預料的災難!
而楚文龍……也終究沒能等到那份恬靜美好。
一個藍色玻璃瓶靜靜安放在床頭。
這是屬于方旗揚的那個,原本是一對兒的。
而楚文龍的那個不久前不知所蹤。
床邊滿是晴趣用品和套子的垃圾桶裡有他伺機藏進去的一包白粉。
願風暴來時,自己愛的人還能安睡,當塵埃散盡,也不要因自己地選擇而感到悲傷。
他眷戀這一刻的美好,但也恐慌不可預料的每一天。
“揚揚。”
“嗯?”
楚文龍第一次這樣賴着方旗揚,不想他睡覺。
方旗揚也乖巧地回應他。
楚文龍吻着他,聲音沉悶:“我想好了,年後就去上班。”
“好。”
為了想要的生活,他甯願違背幹爹楚廳長的意願,答應了方旗揚的安排,至少這個男孩對自己好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