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街角的咖啡店裡。
一個身材魁梧,毛刺頭,濃眉大眼,單眼皮的男人正焦急地看向窗外,不耐煩地等待着。
咖啡已經喝了兩杯,他急的有些想上廁所,但又害怕對方來了看不見自己而錯過什麼。
經過多方打聽,熊義武才從從前地戰友那兒聽說了裴攻止的事。
然後又通過監獄裡的醫護小張千難萬難查到了裴攻止當時在看守所時的聯系人。
也就隻有這一個律師與裴攻止在退伍後有過接觸了。
陸歧路推門而入,熊義武看着手機裡照片上的男人,挺拔紳士,西裝革履,就是此人無疑!
熊義武趕忙起身,沖陸歧路遙遙招了招手,喊了句:“陸律師!”
歧路蹙眉,看向那個魁梧的男人,穿着棒球服運動褲,皮膚黝黑,身材倒三角,青青的胡渣在下巴間瘋長,臉上有幾顆痘痘,倒是另有一種男人味兒。
他昂首闊步走近,對方趕忙邀請其坐下,陸歧路也沒客氣,直接坐在男人對面,蹙眉問道:“您就是熊義武先生?”
“不用叫我先生,叫我大熊就好!”熊義武笑起來很陽光,不過,很快就變了臉,道:“我是多方打聽才知道您的。”
“我聽獄警小張說您要見我?”歧路道。
“是啊。”大熊感慨着,問他:“您是攻止的律師?那小子搞得挺專業,還有律師啊!”
陸歧路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熊義武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沖他道:“您跟攻止是什麼關系?僅僅是他的律師嗎?”
“是。”
“那您知道他讓我在山海公園取的東西是什麼嗎?”
“不知道。”陸歧路心中一頓,原來……裴攻止是将那些重要的東西讓自己轉交給了這個男人!
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起來有些多動症,腦子也缺根弦,不像個成年人,但卻能夠赢得裴攻止的絕對信任!
更相信這個男人有能力對抗那些壞人,保全自身。
熊義武不覺得陸歧路看自己的眼神有什麼奇怪,蹙眉納悶道:“可是我聽小張說是一個姓高的……貌似,說是他跟您聯系過,說攻止讓您按他說的做,我以為那東西是您放的呢。”這話聽起來有點兒繞。
陸歧路蹙眉,問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熊義武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廢話,于是正經起來,低聲湊近他:“那些東西我沒敢看,因為攻止不讓我看!給我的還保密!他就是這樣!一直以來都是神神秘秘的。”
陸歧路有些談不下去了,剛想起身,對方卻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大律師别急!我就是想知道他怎麼進的監獄。”
“你可以看報道。”陸歧路淡淡的,遞給對方一個眼神。
熊義武不好意思地撒開手,安撫着:“您坐您坐!其實吧大概我也知道,我還知道他為了一個朋友越獄。隻是他既然都把東西交給那些人了,怎麼事情還會鬧到現在的地步?”
陸歧路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裴攻止已經被抓了。
抓他的照片滿大街流傳的都是,黑色的頭罩罩着,其實也分不清是不是本人,或許是警方為了平息恐慌吧,也許他還在外逃?
陸歧路是抱着這樣的希望度過了漫長的大半年。
很遺憾,他再一次失去了裴攻止的消息。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後來應該沒機會找律師。我聽說他被公訴,說他販毒。”熊義武突然有些情緒低落,攪拌着咖啡,看着杯子,自顧自又道:“我在法院的戰友說的,他也很詫異,但所有警方向法院提供的證據都指向他,簡直是颠覆三觀!戰友們也一直在想,想攻止不像是那樣的人啊,可是又該怎麼解釋s省那名警員的骨灰壇底的毛發呢?再或者更多的紙質證據之類的……”
陸歧路忽然覺得面前的男人好像知道不少,但又模棱兩可說不清楚。
他帶着些詫異,重複着問熊義武:“你說販毒?他什麼時候被公訴的?”
“這事兒可沒公開審理啊,您别亂說,在他二次越獄前就審理了的,我想大概是因為判了死緩他才想逃獄的吧……”熊義武猜測着。
“死緩?”陸歧路驚了一瞬,熊義武倒認真起來:“其實我是想跟您說一下,如果那些東西是他托付您轉交給我的,我隻能說,這中間一定有問題,有人動了手腳!”
“怎麼說?”陸歧路十分緊張。
“因為向法庭提交的證據裡,就有那些東西,我看不懂的一些條子單子,但我确定我收到的有那些!他如果犯罪鐵定不會把證據給我再轉手讓我給别人吧!更何況,那可是指證他自己的呀!”
東西是陸歧路給了山炮,看來山炮按照裴攻止的意思放在了山海公園,而這個名叫熊義武的男人最終拿到了。
并且按照裴攻止的要求,熊義武又轉給了别人。
陸歧路審視着他,幽幽問道:“你跟攻止呢,又是什麼關系?”
“戰友啊。”
“戰友而已,你這樣擔心他的事就不怕被連累?如你所說,他可是毒販。”
“可我不信啊。”熊義武大大咧咧道:“我跟他處了那麼多年,他什麼樣雖然不能說完全清楚,但是販毒這種事他不會做的!”
“你跟我說這些又想讓我做什麼?”陸歧路顯得非常冷靜,但實則是因為他還無法融入到這個事件中來。他覺得販毒這件事,距離自己和裴攻止都很遙遠才是。
“他沒什麼親人,我……我想委托您,幫他翻案!”
這個男人有十二分的誠懇,真誠的目光令陸歧路忽然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自己珍藏的東西忽然一朝被人來搶,而自己又已經沒有保護珍品的能力了。
熊義武關心裴攻止的程度,以及言語中對裴攻止的了解都令陸歧路産生一種莫名的反感與敵意,但他知道這對幫助裴攻止毫無益處。
強忍着心中那絲不悅,歧路右眼角微微一跳,眯起雙眼,看向對面的男人又問:“案子是秘密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