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卿的手将是冰涼的溫度計,陳離才是那個真正發燒的病人。
他試探性地舔舐着冰涼的手指,齊卿像隻受驚的小貓,猛地将手縮回。
銀絲在兩人之間,被月光照的發亮。
陳離最終還是沒忍住誘惑,追上一個吻。
齊卿不僅看上去瘦瘦的,就連身上的骨頭也是細細小小的一塊。陳離一隻手就能包住兩根手腕骨。
他輕輕地摩挲,像是撫摸一塊冰涼的玉。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皮膚嫩的可以掐出水。
陳離舍不得讓齊卿疼,隻要稍微用大點力,雪白的皮膚上就會留下一個印子。
齊卿在溫暖的懷抱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片刻他坐起來,跪在陳離的腿上,抱着陳離。
陳離也抱着他,在他瘦的隻剩骨頭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
齊卿整個人都窩在陳離身上。
暖烘烘的氣息鑽進身體裡,齊卿依舊像個冰塊,但好在沒有那麼難受。
沒一會,陳離的身上也變得冰涼,陳離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齊卿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陳離。
他微眯着眼睛,狹長的眼縫裡能看見一抹幽幽的綠色。
齊卿剛離開些,周圍的暖氣就都擁上來。
陳離隻想抱着齊卿。
但是齊卿不願意再抱他。
齊卿捧起陳離的臉,指腹撫摸着陳離的眉骨、顴骨,又在那雙視線總在自己身上的眼眸輕輕落下一個吻。
齊卿的動作一點都不穩,陳離總擔心齊卿會一個不注意就摔倒,然後磕到碰到。
所以陳離的手從齊卿直起身子後,就一直貼附在纖細的腰。
精瘦的小臂上浮起青色的經脈。
吻從眼睛、鼻頭、唇、喉結一路向下,冰涼的觸感轉瞬即逝。
陳離很貪心,他還想要更多的,于是他毫不掩飾地露出渴望的眼神看向齊卿。
“……可以嗎?”陳離沒有說全,羞紅的耳尖足以證明一切。
他望向齊卿的眼神帶着濃濃的期待,他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仿佛隻要齊卿同意,他就會一口将齊卿吃入腹中。
齊卿的反應并不像冷,反而像燥熱的火苗燒的他醉死夢生。
衣領早已在不知覺中被扯開,露出一大片白汪汪的皮膚,讓人忍不住在其創作出優美的畫作。
齊卿沒有說話,冰冷的手掌捂住陳離的眼睛。
透過細縫能窺見綠色的頭發。
唇上是冰涼的觸感。
一個淺嘗辄止的吻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濕重的呼吸與寒風交錯,陳離後發制人地向齊卿索要。
水聲在房間内響起,陳離愈發熟練,吻的齊卿喘不過氣。
齊卿想要換口氣,但陳離緊緊地緊固着他的腰,另一隻手已經從脊骨一路向上,摸到頸後。
冰冷的軀殼再次貼上溫暖的懷抱。
僅僅是一個吻的時間,陳離的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凍僵。
齊卿越來越冷,周圍的空氣低的可怕。
陳離這才去給齊卿拿來一條被子裹住。
嫣紅的唇上浮着亮盈盈的水色,多餘的被陳離小心翼翼地擦掉。
兩人調換了位置,齊卿完全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暧昧交織出的欲望已經布滿整個房間。
“齊卿,你很冷嗎?”
齊卿的表情很不對,所幸額前的碎發都擋得幹淨,陳離也看不清。
“……陳離?”齊卿的語氣有些遲疑。
等陳離答應後,他才又喊了一句陳離,“抱歉,我……先回去了。”
齊卿看見陳離的手凍的通紅,他才堅定不移地推開陳離。
搖搖晃晃地往門外走去,開門時還不小心與門擁抱。
“我送你回去,然後我給你找醫生看看。”陳離手忙腳亂地收拾,然後跟着齊卿往外走。
齊卿剛走出門,就将門關上,陳離被攔在門裡。
齊卿喘着粗氣:“我……沒事。可能有點醉,睡一覺就好。”
“你也早點休息,明天見。”齊卿又說。
齊卿快步走到門前,軟綿綿的手剛剛擡起,門就從裡面打開。
等陳離打開門時,門外已經沒有人。
黑暗之中,白狐王沙啞的聲音有些急不可耐,“找我麼?”
“這是我的房間,你——”
滾。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就着另一個的口水吞下去。
齊卿被粗魯地對待,身後是雕刻精緻的木門。
他的身高遠不及白狐王的高,他要麼踮起腳,要麼白狐王低頭。
可是白狐王偏偏喜歡抓住齊卿纖細的脖頸,将他摁在牆上親。
手掌在粗糙的門面上摩擦,借此緩解重力所帶來的困擾。
這個吻持續時間很久,粗糙的門面上起了一層溜滑的冰。
齊卿的手無處安放。
“等,等一下。”
齊卿冰涼的手撐在他的胸前,喉結上一點的位置已經洇出一圈粉色。
“不是你自己回來找我麼?後悔了?”
白狐王說話的氣息都噴灑在齊卿的耳邊,低沉又性感的嗓音說出來的話與他形象完全不符,“你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嗎?偷情。”
“你再喊大點聲,讓他也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