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絕世容顔,誰見過都不會輕易地忘掉。
而他的身體就像是天生就應該做這種事情一樣,每一次都是第一次似的,令人興奮不已。
所以他總是能夠尋得他人的開心。
他害怕、驚慌,一次又一次地逃跑換來的是更加兇狠的教導。
再後來,他開始服軟,向别人求救。他苦苦哀求對方,最後被更加殘暴地對待。
欲望在體内生根發芽,他再也無法逃離苦海。
活着,是對齊卿的詛咒。
那段日子太煎熬,身體本能的保護機制可以讓他淡忘精神上的的痛苦。
在歲月的長河裡磨滅極端的情緒。
在某天起,齊卿對于痛苦的理解是空白的。
他感受不到痛苦,有的隻是心裡的酸澀與死亡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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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再次端着熬好的燕窩粥站在門外等齊卿醒來,他身邊還站着另一個靈族,同為白狐王跟前的護衛。
黑天看着白夜每天準時端來品類不一的飯菜,但每次都是一點沒動,還經常凍成塊的又端出來。
靈族明明是不用吃東西的,但白狐王卻吩咐一日三餐都要送吃食。
白夜似乎也對白狐王養的寵物饒有興趣,每天樂此不疲地來送。
對此黑天譏笑道:“堂堂一介武夫,怎麼成炊事班班長?”
“關門弟子一個人站在門口很寂寞麼?”白夜扭頭說道。
“看來你們聊的很不錯。”黑天站在門口,門内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那簡直就是無話能談。
白夜倒也不惱,“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人醒了,趕緊滾吧。”黑天做了一個開門的前戲,但沒真要開門。
從來不走門的白夜挑眉道:“你怎麼不開?”
黑天隻是客氣一下,并沒有開門的打算:“你不是挺能的麼?飛進去啊。”
話還沒說話,身邊的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這個“關門弟子”當的不稱職。
這扇門黑天隻開過兩次,一次是白狐王抱着昏厥的齊卿進到這個房間。第二次則是昨天白狐王去探望齊卿時。
在祈願日那天,黑天驚奇地發現這個人就是祈願日前已經死掉的人,後續的事情還是他和白夜去處理的。
白夜剛出現在門口,就見齊卿已經醒來,他穿着幹淨整潔的衣服坐在床上。
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翹起的頭發随着動作一晃一晃。
白夜不得不承認,白狐王的眼光極好。
他們這張臉真是賞心悅目。
齊卿的眼下有顆痣,多了幾分媚色。
齊卿醒來後隻感覺渾身都是酸痛的,最主要是感覺有人壓在身上。
是一件比昨晚更加厚重的衣服。
傷筋動骨一百天。
齊卿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多少有些斷裂,能在兩三天就做哦如此劇烈的運動,也是齊卿的本事。
這件衣服的保暖效果不錯,齊卿的身上現在還有餘溫。
但齊卿不是怕冷的人,隻覺得這件衣服壓在身上很累也很不舒服。
主要還是不順心。
于是,一絲/不挂的齊卿不滿地“啧”了一句,随後目若無人地在房間裡四處走動。
齊卿的身上沒有多少兩肉。
像是不朽的骨骼上覆蓋着一層寒冬的白雪。
齊卿的身上有一條又粗又長的疤,像是一條龍盤旋在身上。
從胸口的位置一直蜿蜒到腰際,最後在脊尾處停下。
白夜初次看到隻覺得駭人,但看久了就會覺得非常美麗,像是一副完美的藝術品。
那道疤是暗紅色的,像是玫瑰的荊棘,死死地束縛他。
白夜潤了潤幹澀的嗓子,“這有鞋。”
白夜端着托盤,活像個監控時時刻刻盯着齊卿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生怕錯過一秒,齊卿就會死。
齊卿綠油油的眼仁盯着白夜看,從上到下打量個遍,最後留在某個地方。
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表情夜沒有留,轉身就走。
房間還挺寬敞,該有的家具都有,但是偌大的衣帽間一件衣服都沒有。
人在無語的時候總是會笑,齊卿的嘴角抽了一下。
随後走近衛生間。
房間内的氣溫還低的吓人,碗裡的東西已經凍成塊。
齊卿還沒有出來,白夜快步走到門口,他試探性地敲響門。
不出意外的沒有回應。
在門口糾結一會的白夜最終還是打開這扇門,齊卿躺在浴缸裡睡着了。
墨綠色的毛發濕漉漉的,眉眼的發梢還在滴水。
一抹嬌豔的紅色闖進眼簾,白夜這才發現齊卿渾身白的吓人,薄唇那點血色幾乎占盡了所有氣血。
白夜伸手觸碰了一下水面,蕩起一層小小的漣漪。
他迅速收回,這水溫冰的像是剛化開的冰塊。
白夜看着齊卿,陷入一種卑劣的漩渦裡。
他似乎隻要看見齊卿就會有這種肮髒的想法。
白夜突然理解去物呈館的人。
他屈膝半跪在浴缸邊,想要觸碰那塊寒冰冷玉……
齊去睡得非常淺,那席細微的漣漪就讓齊卿醒來。
他睜眼看見白夜的行為,倒也見怪不怪,等白夜完事後才站起身。
水花濺起到白夜那張血氣方剛的臉上。
齊卿邁着長腿,直直地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