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松田陣平反射性向後跑去,撲倒在地!
一秒、兩秒……大樓仍舊顫動,14層無事發生。
不是14層!是,26層!
“hagi!”
松田陣平目眦欲裂,窗下是百米高空,萩原研二在他面前的落地窗前直直墜下!
砰——
“五條大爺登場!通通閃開!”
14層的落地窗被一個白發少年撞裂。
少年穿着單邊扣黑色制服和直筒褲,潇灑的單膝撞碎玻璃,輕盈落地。白色的發絲在陰沉的雨天依舊矚目,墨鏡斜挂在鼻尖,純淨如藍寶石的眼睛不含任何雜質,倒映着松田陣平絕望驚恐的面容。
一個黑發少年懸浮在窗外,他拉着萩原研二的手,平時潇灑的男人驚魂未定地軟倒在他腳邊,也是……飄着的……
飄着……的?!
松田陣平驚悚的瞪大眼,恨不得掰開眼皮就能把視力提升到原子級别,好看看他們身上挂着的細絲什麼的。
“嘿!好久不見啊,條子!”
五條悟的詞庫添了新詞,揮着手沖他打招呼。
“太不禮貌的,悟。給我好好叫人啊!”
五條悟吐着舌頭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往拆開的炸彈走去。
夏油傑拖着萩原研二在14層悠悠落地,身姿挺拔,姿态輕松優雅。
松田陣平空白着腦袋,把萩原研二前前後後檢查了個遍,見他沒有身上沒有少零件,才火氣噌噌上漲,邦邦邦幾拳就錘了上去。
“我讓你跳樓!讓你跳樓!跳樓是吧,啊?跳樓!”
“小陣平,快住手!研二醬知錯了!”萩原研二抱頭鼠竄,“啊!啊啊啊!研二的腦袋,一定是被氣浪波及的腦震蕩了!”
呼——
拳風掀起萩原研二額前的碎發,松田陣平的拳頭在空中收住力道,最後化拳為掌,狠狠抱住了失而複得的幼馴染,悶聲道,“你給我好好活着!”
後知後覺的恐慌蔓延開來,他的指尖蒼白發麻到顫抖,不受控制的蜷曲,狠狠抓住萩原研二的後背。
萩原研二愣在原地,睫毛輕輕的抖顫,用力回報抱住他,“我會努力活着的。”
“沒事吧?”
“隻有一點惡心,沒什麼大事。我剪段關鍵線路後炸彈突然開始膨脹,我見不對就往窗戶那邊跑。”
“等等!”松田陣平陡然拉開他,瞳孔驟縮成點,“剪斷線路突然開始膨脹?”
那豈不是?!
他猛的轉頭去找五條悟,白發少年像耍雜耍一樣把炸彈颠來倒去。
炸彈在空中顫動,膨脹,變大。
松田陣平拔足狂奔,大喝道,“快躲開!”
已經來不及了!
強烈竄出的火光烈焰,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嗖嗖的碎片飛濺聲——一切熟悉的景象,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不做他想!滿目瘡痍的建築,皮開肉綻的傷者,任其流逝的鮮活生命……
松田陣平心急如焚,平盡全力撲過去!
夏油傑和萩原研二在他身後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心地善良的幼馴染機靈的舉起了在兜裡頑固生根的手機。
五條悟挑眉,簡單閃身,學着家入硝子的口吻傲嬌道,“我不要男人的擁抱。”
松田陣平撲在地上,呆滞的看着炸彈,連卷毛都驚疑的翹起,彎成問号。
炸彈在他掌心炸開又被無形的屏障拘固,看起來不像是令人膽戰心驚的戰争武器,倒像是打開開關讨人歡喜的烈焰水晶球。
“這,這怎麼可能!”
剛剛的‘浮空術’他還可以勉強歸結到什麼新型科技或者懸空設備上,但現在的這一幕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認知!
他能感受到世界的崩塌,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唯物主義正在破口大罵問候他全家。
卷發警官恍恍惚惚,整個人都不正常了,“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夏油傑回答,一陣沉重的腳步從樓梯口傳來,頻率規律,訓練有素。
五條悟頭都不轉,像隻盯住獵物的雪豹,向目的地飛掠而去。
閃身離去後,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魚貫而入,袖章上面赫然寫着“特殊事項對策室”。
他們以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姿态,烏泱泱沖過來,齊刷刷将幾人包圍起來。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面容嚴峻刻闆,眼神銳利犀利。他胸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金色櫻花徽章,锃亮反光。
“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處理班 ,松田陣平警官,萩原研二警官。”男人的聲音平坦無波,沒有任何起伏,像在念一份枯燥的檔案,“根據《公安緊急事态特别處理條例》,現由公安部門下設特殊事項搜查室正式接管此案。現場所有證物、包括你們拆除的爆.炸裝置,請立刻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