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老子還沒說老子痛的要死的時候你不顧及老子的感受就算了還捂老子的嘴呢!”
五條悟開始是裝的,現在真的有點生氣了。
“那你說要怎麼辦!你想怎麼辦,五條悟,你、想、怎、麼、辦!”
夏油傑急得眼睛都紅了,他奮力挺腰把人掀飛,就要去聞他的屁股。
“碰過屁股的手怎麼了!我的屁股也是香的!大不了我聞回來!我聞回來悟就可以原諒我了吧!”
五條悟:“? ? ? ? ? ? ?”
五條悟目瞪口呆,見夏油傑真的蹲下身來捉自己,他徑直一個彈射飛起。但夏油傑已經揪住了他的褲腿,他又不可能不要外褲隻穿着褲衩狂奔,所以……根本退不開啊!
五條悟瘋狂躲避,和蹲在地上的夏油傑兜圈。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還沒到那個地步啊!别過來、别過來!我原諒你了,原諒你了!”
五條悟凄厲悲怆的慘叫響徹街道,漆黑的酒店中房間的燈陸陸續續亮起,所有住客都罵罵咧咧地想去找這個劈叉聲是誰的。
夏油傑馬上停住了,他不疾不徐地起身,優雅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早這樣不就好了。”
非要逼我使絕招,怕了吧~~~
五條悟驚恐的眼神頃刻間變得懵逼。
——總感覺自己被耍了是怎麼回事啊?!
他往後蹿了數步,指着夏油傑鼻尖的手指都在顫抖:“你……你你你你你你——”
夏油傑牽住他的指尖徑直走向酒店,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時間:“再不走就要有人下來了。”
五條悟呆呆跟着他,懷疑人生懷疑的靈魂都要出竅了。
*
五條悟坐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他猛的掙開夏油傑給他擦發的毛巾回頭瞪圓了眼睛,以表現自己怒不可遏你給我等着這事沒完的态度。
某些事過了時候就不适合追究了——這條鐵定對五條悟來說完全不适用。
但,某些事過了時候就完全不會心虛了——這個至理完美符合夏油傑的心态。
兩天沒睡一個好覺的他完全沒力氣内耗,也沒力氣去管憤怒小貓了。此刻他隻想把貓捉回來烘幹,然後上床美美大睡一覺。
他伸手一捉,将人扭回去。毛巾覆在白毛上面就是一頓狂揉猛搓,覺得差不多了就一丢一躺。
“悟,關一下燈。”
黑發少年軟軟倒在枕頭上,雜着溫軟鼻音的聲音響起。
五條悟還保持着縮着脖子任他揉搓□□的狀态,夏油傑卻已經進入了下一個環節。
過了一會,明亮的橙光依舊刺目晃眼,迷迷糊糊的人擡腳懶懶一踹。
“快去,明天帶你去好地方玩。”
六眼超負荷的運轉,靈魂深處的疲憊無法消彌,洗完熱水澡放松下來後,一向精力充沛的五條悟也疲懶得提不起勁了。
白發少年咬牙切齒地盯着衣服上濕漉漉的腳印,無可奈何地一拳砸向開關。
明天再找你算賬!
*
往日的倒影,時空的罅隙之地。萬事萬物在這裡凝固,時間也變成一個模模糊糊沒有定義的概念。
所幸這裡的生靈早就習慣了一切,它叼着一枚用咒力化成的果子,啃一口估摸一下外界流逝的時間。
“自己吃自己,你可真有閑情逸緻”
溫和疲憊的男聲打破沉寂。
叼着果子的少年擡頭,赫然是夏油傑的模樣!
這個‘夏油傑’聽到聲音後眼睛亮起,“比不上你,這麼虛弱還要堅持去見他一面。”
“這次蘇醒的比上次預計慢了兩天,但比預計提早一天,是件好事。”
“畢竟在虧損,你把事情告訴他了?”
“一部分,”少年點頭,“隻是我沒有想到他接受的這麼快,還以為至少會痛苦沉寂一段時間。隻能說不愧是你嗎,對于自我獻祭的戲碼永遠百演不厭。”
“哼——!”
靜止的空間蕩出波紋,夏油教祖像一潭泛起漣漪的湖水,阖眸現身。
全然靈體的狀态,詭異的是靈體上百孔千瘡,遠遠看去恍若一件上世紀的褴褛布衣,勉勉強強還能作為某種遺迹陳列,從而留存下來。
更令人驚奇的是心口,隻有那處的镂空影影綽綽地打了個透明的補丁,似是某人随手施為留下的敗筆。
夏油教祖笑眯眯道:“變成别人的樣子四處招搖撞騙,恐怕——不大好吧?”
聽着百轉千回的語調,沒有肉身的‘夏油傑’卻抖了抖,“真、小、氣,都是有契約在身的了,用一用怎麼了嘛。”
他鼓着臉盯着大版的他,在對方陰冷的目光下漸漸低頭歎了口氣,身形慢慢崩解,幻化成夏油傑夢中手足留有釘印的模樣。
“你這個樣子還蠻吓人的,怎麼不把自己補一補再出來?”
夏油教祖不在意道:“很消耗力量,你要是覺得吓人就用你的來補。”
少年抱住自己嘟囔道:“見他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在乎消耗。”
教祖睨了他一眼,意味不言而喻——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他比?
少年哽了一下:“修補過的地方會有裂紋,肢體也會變成沒有生命力的黑色。五條悟那麼敏銳的人,沒發現還真是個奇迹。”
“畢竟是‘夏油傑’的夢境,借用夢境屏蔽掉他的部分感知還是很容易的。”
少年挑了挑眉,他的視線在夏·破爛·麻袋·教祖上掃了掃,“那接下來撕哪一塊?”
夏油教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部分,“既然遇到了……把左腳撕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