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藤原就倒黴了,還在那躺着呢。這麼算來隻要捏碎他的飛機,再等硝子治療出來這事就完了吧。”五條悟長腿伸展,“任務結束咱們帶硝子出去玩吧!出來幾天,老子感覺自己都老了。”
夏油傑聞言呼噜了一把他的腦袋,還是一如既往的油光水滑。
“先回收一下咒具吧,”夏油傑看着五條悟耷下的臉輕哄道,“來都來了,回去我烤餅幹給你補補。”
五條悟眉頭一挑:“喲,你還會做飯?”
“嗯,媽媽很愛吃我烤的黃油曲奇。回頭你那一份單獨做,我給你放三倍糖。”
五條悟愉快的哼着小調應了下來,甚至心情頗好的主動加班:“藤原誠的紙飛機估計在慈心孤兒院了。”
夏油傑驚奇的看他一眼。
對方解釋:“窗的消息送來了,高橋家就算了,都第三天了受害者的過往和行蹤才收拾全,真是沒用啊。”
“慈心孤兒院?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這并非毫無根據的附和語,夏油傑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但話又說回,拜幻視所賜,他不止一次有過這種既視感了。
具體表現在開學那天明明隻聽過大緻位置的他可以準确指出去往高專的路,知道學校各個建築的分布,沒去過的甜品店但每次帶回的伴手禮都是最符合五條悟胃口的款式。
也許我應該深入拜讀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他愉快的将其列入自己的學習計劃。
“我們等硝子一起去吧。但理子妹妹不知道去哪了,我有點擔心。”
“我在這裡。”
天内理子從拐彎處走來,風塵仆仆的模樣。
“我剛剛回了學校一趟,利用特權把老師革職了。”她淡淡的,像昨天談論點什麼外賣一樣的輕描淡寫。
夏油傑驚詫的看着她,五條悟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夏油傑道:“你又雙叒知道了?”
——又雙叒不告訴我?!你給我等着!
天内理子自顧自的說:“佳子明明出現了抑郁傾向,新出卻為了評職和獎金把她勸下留校學習,佳子的死總有她一份的。”
這下子,夏油傑猛然想起還在病房救人的硝子,不由得心裡有些緊張。
“不能救佳子美子不是家入小姐的錯。”天内撇了他一眼。
夏油傑讪讪道:“你已經知道了?”
“雖不知細節,但家入小姐大抵是有她的難處。若是她都有錯,那麼我才是應當千刀萬剮的那個吧。”天内理子雙手插兜低着眼簾,聲音平靜到詭異的地步。
“我隻是憎恨咒術界而已。”她下了定論,“他們看不起普通人,所以普通人的生死無足輕重;他們斂财貪權,所以會對高官權貴低頭;他們蔑視我又需要我,所以再無足輕重的地方滿足我,在觸犯利益的時候剝削我,禁锢我。”
“這太惡心了。”她挑眉輕歎道,有幾分憎惡,又有幾分輕佻蔑視。
“你覺醒術式了?”
五條悟打量她片刻,冷不丁的問。
“嗯,”天内理子承認了,“或許是被死忘刺激,恐懼、憎惡、愧疚滿溢,像拔酒塞一樣,“啵”的一聲就有了。”
“術式‘藏鋒’,以接近于無的咒力換取概念上的絕對隐匿。可笑吧,無論是面對同化還是夢魔,我一直試圖逃避,現在連覺醒的術式都隻是個沒用的烏龜殼。”
夏油傑安慰她:“話不能這麼說,你看他,”他把五條悟搡着往前幾步,“他還不是一樣的,比你的烏龜還烏龜,照樣很強。”
天内理子與五條悟二人皆面無表情看着他。
他咳了兩聲道:“所以你來找我們,是決心叛逃了?”夏油傑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若有所覺問她。
後面靜立的黑井美裡這才道:“我知道二位的品性,想尋求你們的幫助。”
天内理子懇切看着他們:“我想逃離他們定下的命運。”
“不錯的決心,重點是眼光不錯。這個優等生前天還說大不了為你打上總監部呢。”
我那天不是這麼說的吧?
夏油傑無語凝噎,他總算确定天内理子莫名其妙的仇恨值打哪來了。
“總之,這件事交給我們好了。”
“天天發宏願,真熱血啊。”
調侃親切的女聲傳來,兩人轉過身去。
“硝子。”
“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