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飛過窗棂活潑地跳進來。
夏油傑頂着一雙可以cos熊貓的眼圈,昏昏欲睡坐起,看似人在其實死了有一會了。
五條悟則神清氣爽,懶腰伸着,白發翹起,毛茸茸的若無所覺。
“哇哦,好差的臉色,你身體也太虛了吧,回頭讓夜蛾出錢給你補補?”
“……”
夏油傑幽幽翻白眼,你要不要瞧瞧自己在說什麼?
“你知道自己睡覺會打架嗎?”
“不愧是老子,連睡覺也在訓練。”五條悟大笑起來。
夏油傑:“……”
“好啦好啦,”五條悟轉了個漂亮的圈圈,攬住郁悶的搭子,“大不了晚上讓你壓回來!老子不介意的!”
“我·介·意。”夏油傑甩開他的手,“快去洗漱吃飯,吃完我們還要繼續追蹤夢魔。”
“我們要不要再去一趟廉直女子學院,那個女學生撒謊了哦。”五條悟懶懶散散跟在後面,接過擠好牙膏的牙刷。
“你竟然看出來了?”
五條悟氣鼓鼓:“那麼明顯的三條紅手串,在你心裡老子難道是個蠢貨嗎?”
“那倒沒有。”夏油傑否定,“你這家夥敏銳聰明得可怕,但在常識和人情方面也确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五條悟含着牙刷的左臉肥嘟嘟的:“老子可以'感知'啊,隻是不理解又不是不知道。”
“與其說是不理解,不如說你是懶得想吧。”
“因為照顧弱者很累啊。”
夏油傑側眼,五條悟龇出大白牙自我欣賞着,牙膏泡挂在嘴邊DuanDuang的,和他的臉一樣□□彈彈。
他皺眉,話在嘴邊卻改了口:“沒必要,她們的感情糾葛估計也和夢魔沒多大關系。”
五條悟含着泡沫:“明明是自己嫉妒,偏偏要趁機倒打一耙扳倒别人。”
“青春期的細膩小心思吧,希望自己在要好的朋友心裡占據更高的地位。況且在她心裡,理子妹妹估計早就被打為異類了。”
“不對哦,”五條悟咕噜咕噜吐水,“嫉妒是真的,但她卻未必有多厭惡天内理子。”
“?”
夏油傑疑惑挑眉,見五條悟嘿咻嘿咻地淋水沖臉,他額角溜下黑線,看不過眼便伸手把他的衣袖往上拽了半截,呼了塊毛巾上去。
五條悟被擦的嗷嗷叫喚,他悶聲道:“我也不知道啦,但總感覺她是故意引我們去見天内的。”
“如果是提供調查方向那麼直說就好,為什麼要那麼隐晦,甚至說出诋毀的言辭?”
五條悟:“我咋知道,我不是人情上的笨蛋嗎?”
夏油傑:……
*
“都怪那群爛橘子,現在各方面的線索都斷了。”五條悟雙手背在腦後。
夏油傑突然止步:“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了!”
五條悟好奇道:“什麼?”
“誘餌計劃!”黑發少年鄭重道。
“好耶!”五條悟蹦着舉雙手贊成,“這麼有意思的事,老子要上!”
“額——你?”
夏油傑滿臉狐疑。
“咒靈那些智障玩意兒,騙過他們還不是輕輕松松?”五條悟表示簡簡單單,難不倒我。
夏油傑滿臉不信任。
五條悟比出大拇指指着自己,牛逼哄哄道:“瞪大你的眯眯眼,看老子操作就是了!”
*
“這就是你的操作?”
夏油傑默默掏出手機錄像。
五條悟用水将雪白的頭發抹成炸開的刺猬頭,水的支力不夠,那些個刺棱便蔫哒哒的垂着。校服外套上套着淘來的鉚釘緊身背心,将腋下的校服布料箍的鼓起。
他眼睛下面多了一圈暈乎乎的煙熏,嘴角摸着多到誇張的番茄醬,蹲在牆角45度仰望天空。
“老子、難受、香菇——”
“怎麼樣?”五條悟凹出的憂郁側臉突然破功,“像不像大都市裡被甩百八十次的倒黴男子?”
“ooc了哦,葬愛家族不能這麼說話。你這樣的隻能說勉強像個乞丐。”夏油傑咔嚓咔嚓,“不過這樣不行的吧,夢魔監測的應該是情緒波動而不是外表的樣子。”
五條悟勾出油膩的笑容,一分鐘幾十個pose,夏油傑來着不拒,閃光燈不停。
“好了,好了,别玩了。換個方案。”
夏油傑心滿意足收回手機。
“呵,你自己也玩的很高興吧?”五條悟對他指指點點。
夏油傑輕咳兩聲擡頭望天:“誘餌這種事還是讓我來吧。”
“你?這麼暴躁的怪劉海裝什麼憂郁啊?!”
“偌大的東京,每天要誕生很多情緒垃圾。恰巧咒術師的負面情緒本就遠高于普通人,隻要引起内心深處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