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認真想了想:“也可以是啊。不要卡那麼死嘛。”
他突然從洞口探出腦袋,以迅雷之勢把指尖的巧克力塞進對方嘴裡,“呐,用這個換你閉嘴怎麼樣?『限量版超絕巧克力』!”
夏油傑捂嘴掐脖五官扭在一起,認真的——這小子可以換個對象迫害嗎?
他吸回自己吐出的魂,掙紮着顫顫巍巍喚出一隻咒靈擋住洞口。
短時間内實在不想看到那張會讓人梗死的臉了!
“這是什麼,你從哪偷來的老奶奶的毛線毯?”
“閉嘴吧。”
*
警視廳機動隊辦公室,被緊急叫回加完班的萩原研二趴在桌子上。
聽到腳步聲,他一動不動:“查到了嗎,小陣平?”
“确實有教育部的許可證,但備案信息除了學校名字外一片模糊,”松田陣平放下手裡的資料,“除此之外,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夜蛾正道的名字不僅多次出現在意外事故的記錄中,而且出現在……三起離奇死亡案件的涉及人員名單裡。”
萩原研二換了個方向趴着,臉對着松田陣平。
“夜蛾正道作為‘特殊民俗顧問’參與其中,所有檔案都被蓋上了『非公開』印章。”
萩原研二拿起檔案的手僵住了:“那你這些……”
“這三起是最新發生還沒來得及分類收歸的,”松田陣平看着幼馴染不贊同的眼神無奈解釋,“短時間之内就發生了三起,被封存未聲張的恐怕會更多。”
萩原研二這才放心的打開檔案袋,嶄新的案件記錄在桌面鋪展開。
2005年7月13日,新宿歌舞町離奇塌陷,所有幸存者證詞均提及“看到九頭蟾蜍。”
2005年7月19日,奧多摩山林徒步者集體昏迷,醫學報告顯示“低溫症與灼燒同時存在。”
2005年7月24日,涉谷高端居民區出現慘死男屍,經痕迹科檢驗分析,死者創口形态超出人類生理極限,排除常規作案工具及手法可能。
松田陣平低頭點燃一隻煙,在煙霧缭繞中眯起眼睛:“這位‘顧問’每次出現後,案件就會從搜查一課轉到公安下設的特殊事象對策室。”
“應對‘新型恐怖活動與高科技威脅’的特殊事象對策室?”萩原研二在昏黃的台燈下擡起頭。
松田陣平不屑的“嗤”了一聲:“對啊,我一直不懂這個課室設來幹嘛。明明高科技威脅歸科學搜查課管,還非要設個有最高派遣權的綜合部門。”
“不論如何,這所學校,這個夜蛾正道身上絕對有點秘密。”萩原研二潇灑的一撇頭發,“小朋友們還是太嫩了,竟然覺得能瞞過敏銳的小陣平和hiro醬!”
“這好辦,”松田陣平彈了彈煙杆,“哪天有空去把那幾個崽子和這個夜蛾通通逮了,好好問問。”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突然轉念,愉快的點了點頭。
*
淩晨一點,夏油傑終于完成檢讨書時,隔壁五條悟的小呼噜已經吹了許久。
他偏頭拿起最開始遞給五條悟的筆記本。沒有幾個正經字,末尾畫的那隻戴墨鏡留劉海的卡通貓倒是活靈活現,标着的對話框裡寫着:“絕情的怪劉海傑。”
他輕歎一聲,把五條悟喝完的空草莓牛奶盒扔進垃圾桶,繼續伏案。
等他勉強撐着眼皮洗漱完躺到床上時已經淩晨三點,腦子裡的催眠咒早把‘回去思索怪異畫面’的想法霸淩出腦殼。
陽光爛漫,夏油傑穿着花襯衫優閑地躺在沙灘椅上,手邊的桌子擺着半杯冰鎮的橘汁。
海風輕撫,輕微晃蕩的水聲聲聲入夢。五條悟快活的吆喝與少女活潑的笑聲交織在一起也并不吵鬧喧嚣。
真是一場難得的好夢啊,即便被大清早的鬧鈴吵醒,夏油傑的心情依舊美麗。
去食堂買了早飯拐道去夜蛾正道的辦公室放下檢讨後,他又拐回宿舍去叫哼哼唧唧賴床的五條少爺。
少爺被催一聲夾着被子扭一下,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蜷曲,最後迷迷糊糊的被夏油傑提起來洗漱。
“為什麼要這麼早叫醒老子?”五條悟趴在課桌上吃着夏油傑帶來的早餐抱怨。
“今天是正式上課的第一天,為了儀式感也不能遲到吧。”夏油傑将課本文具整齊的碼到桌上。
“五條、夏油,早上好。”家入硝子輕飄飄的招呼。
“早上好,硝子。”
彼此問候過,夏油傑看着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硝子猶豫問道:“昨晚沒睡好嗎?”
家入硝子聞言冷冷看着他,一副‘你應該知道’的表情。
夏油傑楞了一下,幹笑轉回頭。
——突然知道原因了呢。
夜蛾此時到了教室,把學生證遞給夏油傑:“傑,你的評級下來了。是和悟一樣的準一級。”
夏油傑美滋滋的拿起來細細端詳,學生證上的自己怎麼看怎麼帥氣。
“别臭美了優等生,老子承認你比老子隻差那麼一點行了吧。”五條悟用腳踢了踢他的鞋子。
“謝謝你啊,我可真光榮。”
“……”
無趣的優等生。
五條悟一副被掐住脖子的樣子。
“還有一件事,悟你記得确認一下校服樣式,這一屆隻有你還沒有校服。”
說完夜蛾正道站回講台開始講課:“把書翻到第一頁,咒力是……”
五條悟用手擋住嘴把身體拉到夏油傑這邊:“夜蛾可真健忘,我就說檢讨不用寫吧。”
大可不必——你這樣真的很明顯。
夏油傑一邊聽課,一邊用筆頭頂住五條悟的腦門把他推回去。
五條悟摸了摸額頭上的圓印撇嘴,下巴被手撐出圓潤的肉來。他發了會呆,突然想起什麼,埋頭開始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