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楚淩風帶着楚清韻、柳靈素匆匆來迎接的驚慌模樣,楚清蕪差點憋不住笑出聲。
哼。
楚淩風這老賊定然是想将她晾着不管,結果沒成想封玦斂竟然也來了。
活該等會兒被封玦斂甩臉色。
不出楚清蕪所料,封玦斂看見楚淩風幾人的賠笑時,果真沉了臉,愠怒道:“楚家好大的威風。”
這話一出楚淩風立馬白了臉,趕緊谄媚笑道:“王爺說笑,是老夫不小心忘了今日該是清蕪回門的日子,實在對不住。”
“還請王爺莫要生氣,小人給你賠個不是。”
說着,他朝楚清蕪擠了擠眼,示意道:“清蕪最是曉得小人向來是個禮數周全之人,王爺明鑒。”
楚清蕪看他出醜還差不多,怎還會替他說話。
她唇角微勾,意有所指道:“父親說的是。王爺,想來父親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且不過回門這樣的小事,他不放在心上,臣妾能夠理解。”
聽了楚清蕪的話,封玦斂狐疑的看了楚淩風一眼。
自家親閨女回門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很顯然楚淩風不重視楚清蕪。
“你這丫頭盡胡說。”楚淩風幹巴巴笑了兩聲,悄摸瞪了楚清蕪一眼。
“王爺,”柳靈素适時站了出來,朝着封玦斂福了福身,柔聲道:“是妾身忘記提醒今日該是清蕪回門的時候,王爺若要罰便罰妾身吧。”
見柳靈素将罪責擔了下去,楚淩風頗為感動,他張了張嘴正準備再說些好話,卻被封玦斂不耐煩的打斷。
“你們自個兒的家事還要本王來罰?”他睨了楚淩風一眼,直白道:“府上什麼規矩,要怎麼罰?”
楚淩風、柳靈素兩人皆是身子一頓,似乎沒想到封玦斂竟當起了責罰的心思。
楚清蕪勾了勾唇,惹惱的看得很是舒坦。
别說封玦斂這人偶爾說話難聽了些,但他這張嘴要是對着楚淩風使勁兒,她還是挺樂意。
“這……”楚淩風為難的看看封玦斂,又沖着楚清蕪使了個眼神。
恰巧在這時楚清蕪将頭扭到一邊,錯過了楚淩風的求助。
笑話。
她又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為什麼要幫楚淩風他們。
偏這會兒還封玦斂皺着眉,催促道:“怎麼,你莫非不曉得該如何懲治?”
“怎會。”
楚淩風尴尬一笑,正準備說個不輕不重的責罰,楚清韻見不得自個兒娘親要受罰,于是便朝着封玦斂盈盈一拜,輕笑道:
“娘親對阿姐向來很好,王爺這樣做豈不是讓阿姐傷心?”
楚清蕪:?
楚清蕪:我不是,我沒有。柳靈素被不被罰關她什麼事?
正好封玦斂也是這般想的,看向楚清韻的桃花眼一厲,他冷嗤一聲:“楚家當真是沒有規矩,本王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兒?”
更何況這所謂的娘親連楚清蕪回門的日子都記不清,能對她有多好?
封玦斂不是傻子,一眼便能瞧出其中貓膩。
“楚淩風,”封玦斂負手瞧他:“本王瞧你家這二女兒也不懂規矩,定然是你家夫人沒教好,索性兩人便一塊罰了吧。”
楚淩風:……
沒免掉柳靈素的罪責不說,竟又搭上一個。
楚清韻面色一白,求助的看向楚淩風。
她自小被寵愛着長大,哪裡受過罰?
楚淩風寵了楚清韻多年,自然也舍不得罰他:“王爺,小女年幼……”
“莫要多說這些閑話,本王不想聽。”封玦斂不耐煩的擺手,“既然你做不了決定,那便由本王來。”
視線劃過柳靈素和楚清韻的身上,封玦斂扔下一句:“兩人一起跪三日祠堂,學不會規矩便繼續跪,免得下回王妃回府你們還犯這樣的錯處。”
說罷,也不管楚淩風等人的臉色,他揮袖,冷聲道:“還不快領本王進府。”
“是、是。”
不敢再糊弄封玦斂,楚淩風連忙走在前面引路去。
楚清蕪跟在封玦斂身旁,王府的下人搬着備好的回禮跟在兩人身後。
實話說,封玦斂的決定讓楚清蕪有些吃驚,不過心頭卻很是痛快。
她在楚家不過才待幾日,那楚清韻和柳靈素便時常在她跟前晃,生怕她真将楚家當成自個兒家,話裡話外全是敲打,聽得楚清蕪白眼都要翻到天上。
那會兒楚清韻和柳靈素白日每來找她麻煩一次,楚清蕪夜裡就去她們面前扮鬼恐吓,換的幾日清靜。
幾人進了大堂,封玦斂便直接坐上楚淩風平日坐的主位,順道招了招手讓楚清蕪坐他旁邊。
無視楚淩風殺人的眼神,楚清蕪腳步輕快的坐到封玦斂旁邊的位置。
狐假虎威的滋味,她很享受。
楚淩風見狀隻能憋屈的坐在了下首位置,若是外人進來隻怕分不清到底誰才是主人家。
待丫鬟給封玦斂、楚清蕪送來茶盞,楚淩風谄媚一笑:
“王爺,今日是我招待不周,這新采摘的龍井茶,您且嘗嘗合不合胃口。”
新采的龍井茶口感鮮爽,香氣濃郁,拿來招待貴人再好不過。
孰料,封玦斂瞥了一眼盞中的茶葉,嫌棄的“啧”了一聲,他瞧楚清蕪一眼,問道:“你平日就喝這種茶?”
楚清蕪搖了搖頭,以袖掩唇,輕聲道:“這是父親最好的茶,平日裡都沒得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