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般的眉眼,風姿綽綽,這模樣活脫脫的像是在調良家婦女。
許妖娆臉色未變,淡淡回道:“不要。”
愈加肯定,拒絕之意明晃晃的,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人的不情願。
可池沅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他歎了口氣,将勾住銀镯子的手指收回,臉上顯得有幾分無奈:“就你那小男使,左手就剁了吧,看着也挺礙眼的。”
她皺着眉頭看他,本還以為拾鸢拾苑未被池沅帶來,看樣子這人為了更加穩固好自己,居然将人帶了來。威脅之意呼之欲出,許妖娆強忍着怒意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來。
池沅看着她不情不願的模樣,臉上笑意加深,越發像隻狐狸了。他從自己袖中取出一枚錦盒,錦盒之中放着一隻紫玉手镯,原就是他在車上把玩的那隻。
一把拉過許妖娆的手,池沅将那镯子套了上去,紫色襯着白色肌膚,套在纖細手腕之上,看起來合适極了。目的達成,他意滿志得後,又伸出了自己的手,要将那銀手镯收走。
她看了他伸出的手心一眼,不肯将手镯給出,池沅也不去争搶,隻耐心等着,等着許妖娆将手镯給他。
兩人僵持了會,池沅有些無奈的收回了手:“你脾氣怎麼那麼犟呢,一點都不懂的變通了。”
許妖娆靠在軟枕上,突然耍起了無賴,蠻橫道:“我就不想給,怎麼着?”
他忽然整個身軀靠了過來,手環在軟枕上,将許妖娆整個圈在懷中,他們兩靠得很近,池沅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引的人想往後退去,卻退無可退。
既無後路可退,也無需再退,許妖娆靠在枕上擡眼看他,沒有一絲慌亂。池沅看着她,眼中所求之意呼之欲出,卻還要纏綿悱恻的說上一句:“既然不給,就拿别的東西來還。”
他眼神如絲,将像是一道道黏膩的蛛網般,垂目看着她的唇瓣,欲往下探取時,卻被人阻住。許妖娆擡手捂住池沅的唇:“男女授受不親。”
雖然被阻,池沅眼神卻未收斂一點,他伸手握住許妖娆的手,手心滾燙的厲害,覆蓋在她微涼的手背,突兀的,讓人覺得不适。
忽然手心傳來一陣濕意,許妖娆瞪着眼睛看他,池沅倒是一副舒心舒意的模樣,她一把将手抽走,他也沒阻攔。
當事人惡狠狠地将手心濕意擦去,擡手出其不意的抽了池沅一耳光,聲音很響,連在外廳的摘月星落等人都聽到了,兩人對視一眼,唯恐窺探到什麼不可見的事物,忙垂下目站在一旁不敢動彈。
這一耳光打的有些重,打得人偏過臉去,臉上都顯出了紅腫。池沅轉回臉,坐在榻邊上,手觸及臉側火辣辣處,突然笑了出來。好真實的快感,他真是很久未曾感受到了。
許妖娆一言不發的看着他,很無所謂的樣子。她倒是一點也不懼怕池沅會将她怎麼樣。
方才動了手腳,鬓角發絲有些松動,池沅擡手仔細的為她理了理。眼神寵溺道:“無論你如何對我,我都不會将氣撒在你身上,你懂嗎?阿娆。”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話裡話外的很無奈的語氣,倒顯得她不懂人情味似的。
池沅對許妖娆的占有,她并非沒有察覺到,為何沒有及時提防呢,全怪自己想法太清高了,誤以為池沅為了江山府勢力扶搖直上,能夠隐藏住自己的私欲,卻不想一朝失勢,落入了他的圈套中。
“實在不高興了,便隻好去為難别人了,好不容易捕捉到了這一個把柄,也不至于一時半刻就把他玩死。”
他的臉上的笑意轉而惡劣而又直白,許妖娆忍不住罵了他一句:“你瘋了嗎?”
池沅很平靜的回複道:“我沒瘋,隻是臉有點痛。我心悅的月亮不喜歡我,我很心痛。”
指尖在她臉側停留,她忍着沒有避開。池沅溫情的笑了笑:“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嗎?”
許妖娆沒說話,隻想起那是個極冷的夜晚,偏偏夜空之上還懸挂着一輪圓月,月色冷清又柔和,那時僅僅憑借她的武功是無法潛入江山府内的,是莫殊帶着她進去的。
莫殊将她帶進去之後就跑了,害得她誤打誤撞的跑到了一個人迹罕至的院子,白布随風舞動,布置着喪幡的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