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問見沒見過巫皇嗎?”
“他知道巫皇本人就在面前嗎?”
黑龍嘴裡嚼着小魚幹,手裡甩着紫色的天鵝絨蓋布。
終于打開了,果然他們陛下不幹預的時候,這就是單純的一塊布而已。
黑貓呲了呲牙,白手套護着自己的小魚幹:“誰讓你這麼早過來看戲的,不是昨天說不看了嗎?”
“那我昨天沒看見白瑞殿下穿女裝嘛,昨晚都沒睡好。”
“呸!”黑貓:“你和這個安南海盜一樣的,隻有肌肉沒有大腦。”
“見鬼!你在胡說什麼,我起碼比他高多了!水晶球看見巫皇陛下和殿下之後,隻能看見那個家夥的一塊頭皮。”
“那家夥居然當着巫皇陛下的面問見沒見過巫皇陛下,”黑貓扯過自己的小魚幹鐵盒,聚精會神地盯着水晶球,水晶球裡的畫面就這樣投映在貓貓的大眼睛上:“真是笑死了,咱們陛下沉得住氣,一點反應都沒有。”
“确實,”黑龍又偷偷摸了一隻小魚幹,丢進嘴裡:“陛下一動不動的睡着了似的。”
水晶球前面的一龍一貓一邊吃一邊笑,但是現場的氣氛就不那麼輕松了。
白瑞的後頸還被傑恩那粗犷的手扣着,整個人呈前傾身體的姿态。
他眼角兩道水紅顯得格外的潋滟,眼睛裡流轉着水光。
就快哭了一樣,我見猶憐。
“并沒有,您誤會了。”
白瑞半眯着眼睛,頸後的腺體就算被按着,依舊如同一片死水,但是那手下手狠重,腺體過于脆弱,被按壓的很痛,于是眼角已經噙上了淺淡的淚光。
“我的東方小美人兒,你可真漂亮啊~”
傑恩船長看的眼睛都挪不開了,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黑牙:“除了胸平了一些,其他都是完美的,哦,還有就是,比我高一點點,我很滿意。”
“……”
也不止高一點點吧?
還有,張嘴撲面而來的惡臭很難忍受。
白瑞胃裡有種湧上來的惡心感,但還是硬生生壓了下去,長睫都沾着水珠,垂下眼睫:“船長,您為什麼要懷疑我,我才剛剛上船,太無辜了。”
他一向是能吃苦,家裡的小飯館也經常被叫來幫忙,就當看魚了,就和大某發殺了十年魚一樣,沒什麼感情。
大概是美貌取悅了傑恩船長,他一開始惡狠狠的陰鸷消散下去,很快目光變得貪婪渴求:“是,親愛的芭提拉小姐,你不妨告訴我另一件事,為什麼你明明是我們安南人,一直住在賭徒小鎮,卻有着一副東方面孔?皮膚還這麼白皙?”
安南人皮膚黝黑,個子低,塗黑齒,五官扁平,鼻梁下榻且鼻翼寬大,很少有非常白皙的皮膚。
所以白瑞在所有人裡,都顯得耀眼且矚目。
原本就長相出衆,此刻被襯托得更加貌美。
白瑞又被壓低了幾分,離那黑黢黢的牙齒更近了。
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睛裡流轉的水光更加潋滟:“不然我怎麼可以和五任治安官共赴愛河呢?”
這句話說的相當直白,但也不容辯駁。
因為美貌擺在那裡,加上眼角還噙着淚花,白皙的肌膚因為被欺負,所以鬓邊和耳垂沁上了一抹薄紅。
“确實,”安南海盜頭目笑容咧起來的嘴角更大了,“這很有說服力,接下來,你告訴我一個留你在身邊的理由。”
這個狡詐陰狠的安南海盜,一直以來逞兇鬥狠,過的刀劍上舔血的日子不是白過的。
白瑞幾不可查地挪了挪目光看向了那個已經站起來,瞪視着傑恩背影的獨眼龍。
随後,他收回視線,笑了:“我會做飯,我做飯手藝相當的好。”
“……”
傑恩船長的喉結不自覺吞咽了一下:“真的嗎?”
他是太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了,但依舊有顧慮:“你克死了五任治安官,你給我做飯,會加入什麼巫術吧?”
“畢竟你是個巫女,現在風之平原大陸上獵巫的行動可是到處都是,誰能想到,和惡魔做交易了女巫,真正有惡魔力量的女巫,是在我船上。”
“尊敬的船長,你想多了,我并不會什麼巫術。”
白瑞天生水紅的唇輕輕張合:“再說您自己也說了,您不會被巫術所損傷。”
“呵呵。”
海盜頭目笑了一下,小眼睛裡的多疑藏都藏不住:“親愛的小姐,我知道你會借機在飯菜裡動手腳的,畢竟你身後功勳累累。”
“……”
停頓了好一會,直到身邊的阿巫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哈欠聲。
——他好像是真的睡着了,因為不太适應起得早。
但這一聲哈欠,在海盜船上,松弛得格外突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