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抑制劑了沒?”楊舒也是Beta,家裡自是沒有備抑制劑一類的藥。
“行李箱裡。”
聽他說有,江夜闌暗暗松了口氣。
村裡的診所是一對老夫妻開的,這個點多半睡下了。從這裡過去,來回也得二十分鐘。
就算遲晝煜外婆家有,但他們的抑制劑放在頂級A上,效果多半是微乎其微。
江夜闌放下東西,一手拖着行李箱,拉着遲晝煜往自己房間走。“媽,别找了,他不是發燒,是易感期。”
楊舒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她沒有照顧過O或A的發情期和易感期。“迎煜之家”有醫生,一般有這種情況都會被隔離一段時間。更何況他們都是些普通A或O,不會像頂級AO那樣激烈,難以控制。
見楊舒着急,遲晝煜忙不疊出聲安撫,“楊阿姨,我沒事,我帶抑制劑了。”
“需要我做什麼就叫我啊。”楊舒幫他們把門帶上,雙手緊握在門外踱步。好一會兒,她快步下樓拿手機查閱易感期的注意事項。
江夜闌把抑制劑翻出來,一旁的遲晝煜已經把外套脫了,露出胳膊。
“耳朵出來了。”
頭頂的耳朵被遲晝煜捏了一下。
“别鬧。”他對這莫名其妙長出來的肉還不習慣,現在被遲晝煜捏在手裡,難免會不受控制的發抖。
他把針管收好,見遲晝煜的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才開門出去給楊舒說一聲,讓她别擔心。
遲晝煜把東西收拾好後,坐在椅子上盯着胳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江夜闌揉了揉他被安全帽壓亂的頭發,“怎麼了,疼?”
“不疼。”他仰頭望着江夜闌,“能摸摸你的耳朵嗎?”
“摸個屁,”他找出睡衣就往浴室走,順帶着關上門。很快,他又将其打開,探出一個頭,“讓你先洗。”
“怎麼不說一起洗?”
江夜闌:“……”
此話一出,隻覺周圍的氣溫上升了好幾個度,兩人皆是滿臉羞紅的挪開眼。
遲晝煜假意咳嗽幾聲,指指自己的頭頂,“你先吧,等會浴室也全是信息素,你這耳朵不太方便。”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夜闌也不再和他客氣。
果然,身上衣服還沒脫完,頭頂的耳朵便不見了。
吹完頭發出來後,他便火速鑽進了被子裡。
還沒捂暖和,門口便傳進來一陣敲門聲,他摸着頭頂的毛絨耳朵,掙紮再三後跳下床去開門。
楊舒端着兩杯熱牛奶,放低音量,“芋芋,你會不會受影響?我去把客房收拾出來,你去那睡吧。”
見楊舒沒什麼反應,應該是看不見的。
一雙白色耳朵動了動,說沒影響肯定是假的。
“不會,媽,不用麻煩,他打抑制劑,貼了抑制貼,沒事的。”
楊舒把兩杯牛奶遞給他,上下打量他一番,确認他沒事後,方才離去。
等遲晝煜出來的時候,他躺的地方已經暖和很多。
兩人用的一樣的洗發水沐浴露,渾身上下一個味。
挨的太近,加上有被子捂着,沒一會兒,江夜闌就渾身不得勁,尾椎骨的地方更是難受。要是背對着遲晝煜,尾巴肯定會碰到他。耳朵都看了,尾巴給他看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心理這關,他暫時過不去。
思索片刻,他側過身正對着遲晝煜。
旁邊的人躺得像一具僵屍一般,渾身繃得筆直,直到右臉被一道目光燙到,才扭過頭。“怎麼了?”
床頭燈還沒關,離這麼近,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的眼睫毛上下煽動,能看見對方眼裡的自己。
江夜闌率先僵持不下去,緊閉雙眼,“沒怎麼。”
“你不怕害怕嗎?”
他脫口而出“害怕什麼?”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認真道:“不害怕。”說着,伸出手環抱住他,一隻腳搭在他身上。
被緊緊抱住的人,輕歎口氣,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你還記得我現在是在易感期嗎?”
江夜闌對這個行走的“暖寶寶”愛不釋手,往上拱了拱,将“暖寶寶”抱在懷裡,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當然記得,乖,”輕拍着他的背,“睡着就不難受了。”
“江夜闌,能摸摸我嗎?”
房間裡很是安靜,幾乎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