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江夜闌沒忍住笑出聲,笑完又覺得有些不對,随手摸着一個赤腳的古風銅像少年,“這不是還有好兄弟的……”話還沒說完,赤腳少年身側的銅像闖進餘光,一手執劍,一手舞槍,頭配一條抹額,也是一位古風少年郎。
兩個銅像靠的近,赤腳少年左手無名指牽出一根紅線穿進抹額少年的心髒的位置。
他揉了揉鼻子,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五分鐘,他希望是現在。
“愛情哪有兄弟情深?電燈泡,多麼偉大的職業,奉獻自己,照亮他人。”白然拍了拍遲晝煜的肩膀,自己也沒忍住笑出聲。
安薦吹了吹從路邊自動泡泡機飄過來的泡泡,“話說,遲晝煜,你以前沒談過嗎?”
江夜闌剛才的尴尬一掃而空,也豎着耳朵靜靜聽遲晝煜說話。
“有對象,網戀對象,淡了兩年。”
這是在說我嗎?江夜闌心髒撲通撲通跳動,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哇哦,談了兩年,還不奔現啊?”白然起哄道。
“怕奔現失敗。”
“哈哈哈哈,你也有怕對面是個聲優怪物、夜叉Alpha或Beta的一天。”
“阿嚏,”江夜闌裹緊襯衫,吸了吸鼻子。
遲晝煜蹙眉搖搖頭,“不在乎他是不是夜叉,A或B也沒關系。”
“也是有幸見過願意當丁克的頂A了。”
十來天下來,大家多少是習慣安薦的語出驚人,但有時候是真的很欠收拾。
萬一對面能生呢?
他們逛了大半圈,正想要登上最高處的看看,白然忽然指着不遠處的算命先生道:“我們去試試。十塊錢一次,不虧不虧。”
“你腦子就值十塊?!”
“嗯?不是,這邊建議親親待在窩裡不要出聲哦!”白然捶了安薦一拳,轉頭又對江夜闌道:“算命嗎?我請你。”不待江夜闌拒絕,他就拉着人過去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以後飛黃騰達了一定要記得我啊。”
算命先生帶着一副墨鏡,身邊插着一面旗幟,一手撫摸着銀白胡子,看上去很是專業,見有人靠近,他悄悄收起手機,“有緣人,是算姻緣,還是事業啊。”
“求子行嗎?”
算命先生擡眼看了看說話的Alpha,“去去去,不算滾蛋,A能生個屁,還有,求子就到寺廟裡去,少來我這搗蛋。”
白然樂呵呵上前蹲下,“開玩笑開玩笑,先生,麻煩先給我這位老鄉算算。”說着,還真付了十塊錢過去。
算命先生手指在江夜闌手心轉圈,“我猜,你和你爸一個姓,對不對?”
“媽的,算的什麼狗屁,退錢!”白然有些惱道。
“不對,我沒有爸爸,”原本吵鬧的白然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幾人的呼吸也不由放緩。
緊接着,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跟我媽一個姓,我是撿的。”語氣無常,說的極是平靜,“你給我算算事業吧。”
“我一看你以後就是要當大老闆的料,雖然坎坷,但人生無礙怎稱人生,隻要你肯努力,肯……”
“在那!”
算命先生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個保安的聲音給打斷。
他忙不疊站起身,從懷裡摸出一沓一塊錢,手指在嘴裡沾了沾口水,快速數了十塊錢揣在江夜闌手裡,“孩子,我說能就能,你就該是富貴的命。”他邊說邊跑進黑暗中。
周圍安靜下來,安薦忽然伸手攬了攬江夜闌的肩,他還沒反應過來,白然也上前攬住他另一側肩膀,“好兄弟,凡事有我。”
雖然挺中二的,但聽起來确實受用。
時候也不早了,四人又無頭瞎竄了一陣後,就準備回去。
遲晝煜忽然叫了一聲江夜闌,“他們都抱了,我不能抱一下嗎?”
感覺心髒跳到了嗓子眼,江夜闌愣了片刻,随即主動抱了上去。
站的地方是一個斜坡,這樣抱着,遲晝煜的下巴剛好可以墊在他頭頂上。
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衫傳遞,兩個跳動的心髒此起彼伏。
“你……好瘦,好像隻有一片。”
江夜闌:“?”什麼?這是形容人的嗎?
安薦摸着下巴,“我覺得看着也還好,可能是你太高了?”
白然:“得得得,兩個大男人膩歪個屁,走了。”
回去的時候,将近十一點,想想明天還要軍訓,大家早早地爬上床睡覺。
江夜闌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兒,給自己換了一個網名——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