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太陽毒辣,刺得人睜不開眼,江夜闌不動聲色地拉低帽檐,待總教官講完話,太陽光已經包裹了整個足球場。
帶他們的教官姓高,是Alpha,又高又壯,眉峰上挑,氣場威嚴。
幾十個連擠在一個足球場難免施展不開,總教官點了幾個連讓教官帶去了籃球場。
趁此時間,高教官簡單說了幾句。“都是大學生了,做什麼事情不要忸怩,有哪裡不舒服要及時打報告。我很好說話,有涼快地盡量帶你們去,該休息的時候絕不會加練,當然,這建立在你們态度認真的情況下。”
走了幾個連後,他們才開始按高低,八人一橫排站隊。
江夜闌掃視一圈,……和遲晝煜站在一起的幾率不大。
各個連隊幾乎都是同班或者同專業的人,剛開始,大家對彼此都不了解,話自然少,鮮少有人打鬧,沒一會兒便排列好了。
“哎,江夜闌,你會演戲嗎?裝暈,我扶你到涼快處去。”身側的白然肩膀碰了一下他。
江夜闌搖搖頭,低聲道:“我怕我裝到一半笑出聲。”
“噗嗤。”
他循聲扭頭,安薦沖他笑笑,指指身側面無表情的遲晝煜,“也許他可以。”
“安靜!”高教官正了正帽子,悄悄瞥了一眼主席台上的總教官,“先站十分鐘軍姿。”
話音剛落,旁邊的十六連中忽然躁動起來。
大家都按捺不住看熱鬧的心,紛紛斜眼。
“不要慌亂,調節抑制手環!”
“散開!都散開!”
人群散開,草坪上蜷縮着一個漂亮的Omega。雙眸濕潤,粉紅的唇瓣随着呼吸一張一合。
在露天的地方,信息素擴散的很快,但架不住人多,S級O信息素濃郁,誘人,有幾個A還沒來得及調節抑制手環,被激起易感期。操場信息素混雜,O又受A的影響發|情。
理智崩盤,Alpha與生俱來的侵略性占據上風,征服欲上頭,不少A虎視眈眈看着蜷縮在地上的Omega。
“媽的,”白然低聲罵了一句髒話,蹲下身埋頭于膝。身後的安薦低頭蹙眉,牙齒摩擦聲咔咔作響。
餘光瞥見一個高瘦的A緩緩挪步靠近那個O,江夜闌想都沒想就跑了過去。
一個Alpha沖在他前面,抓住高瘦的A的胳膊,将人反手按在地上,空出一隻手調節他手腕上的抑制手環,綠燈換到了紅燈,地上的A還在極力掙紮。
Alpha擡眼,“我口袋裡有抑制貼。”
江夜闌快步上前,從遲晝煜口袋裡摸出一張印着紅色S的抑制貼快速給A貼上。
這種抑制貼的效果最好,當然,副作用也最強。
地上的A一把抓住他的手,收緊又放松漸漸沒了動靜,兩人這才起身。
正好守在旁邊防止學生有特殊情況的醫生都跑了過來,分散朝情況嚴重的人跑去,一個B級A拿出抑制劑往Omega後頸的腺體注射,面對S級Omega,他的面色極是難看。
Omega冷靜下來,醫生把針管放進白大褂的口袋,咬牙抱起Omega。
“我來吧。”
醫生看了一眼江夜闌,見他是Beta,道:“先抱到醫務室去。”
江夜闌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帽子,穩穩接過Omega,蓋住他的臉,快步往醫務室而去。
醫務室有不少人,在他前面也有一個學生背着一個O。
雖然是個Beta,但卻是比多數A高出不少。皮膚白皙,唇色绯紅,左耳戴着一個白色的助聽器。
很是眼熟,江夜闌稍稍側身,看到了他的正臉。
“放這。”一個戴着止咬器的A走過來,一頭白發極是顯眼。和昨天測視力的醫生長得很是相似。
前面的Beta把O放下,一手扶額,“啊,祈随,祈醫生,我頭好痛,你快幫我看看,”說着腦袋就往祈随肩膀上湊,演技拙劣。
祈随狠狠掐了他一把,單是看着都覺得肉疼,Beta卻似感覺不到疼痛,舍不得離開祈随的肩膀,頭發穿過止咬器蹭着他的臉頰。
“腦膜炎,這裡治不了。”祈随推開他的頭,拿出醫用手套戴上。
抑制劑還沒完全起作用,懷裡的Omega開始亂動,擋住臉的帽子滑落。
江夜闌抱着他,不方便撿,“尉遲參。”
低頭委屈巴巴看着祈随的Beta和祈随齊齊扭頭,他笑笑,“麻煩幫忙撿一下帽子。”
尉遲參撿起帽子,拍了拍灰塵,“你也在這。”
兩人是初中同學,年級一二在他們之間更疊。那時候兩人學習卷的不相上下,明上較勁互掐,暗下翻牆上網,關系不錯,不過兩人自畢業之後就沒聯系了。
這裡都是些Omega,信息素濃郁,就算是Beta待久了多少也會有些不适。
懷裡的O縮成一團,看不見臉。
江夜闌把他放下,“先出去吧。”
尉遲參一步三回頭,“你說,他一個A待在O窩裡會不會有危險?”
他可是S級Alpha,到底是誰危險?
“聽說你是黔城理科狀元,有兩把刷子啊。”
江夜闌豎起拇指,“你也是這個。”
從當年互掐到現在的互捧,長大了為次,陰陽怪氣為主,雖然說的不假。
“以前的号碼沒用了,加一個?”說着,尉遲參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