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錦辰端起剛沏好的茶,吹了吹熱氣,小酌一口,“舅舅,我雖在征戰沙場這一方面略懂一些皮毛,但是如今這個局面實在是捉摸不透很多東西。”
對面玄千靈把玩着一顆棋子,又斜眼看了下身旁的棋盤,上面光秃秃沒有一顆棋子,卻好像在玄千靈心中已經下了一整盤酣暢淋漓的好棋。
“我剛補全萬物生息之力,但是緊靠這力量真的能與江霰抗衡嗎?”祁錦辰實在不願意拐彎抹角,繼續和玄千靈耗下去沒有一點意義。
玄千靈曾是神界的戰神,如今被困在此,雖然出不去,但是分析一下局勢給祁錦辰一點指點,點撥點撥祁錦辰的任督二脈還是可以的,這應該也算贖罪的範疇。
思索半晌,玄千靈還是把棋子放了回去,才開口道:“萬物生息之力,是創世神世代相承的力量,生生不息,自然能與江霰抗衡,況且那噬魂匕也不過是個唬人的小玩意兒,不足為懼。”
“但是大勢似乎不會因為它傾向于我們。”祁錦辰放下茶碗,瓷器碰撞的聲音在催促玄千靈下好決斷。
玄千靈歎了口氣,心中還是暗道年輕人太着急,但是眼裡是對祁錦辰滿心的贊賞,“萬物生息之力不一定能對付得了那上古妖獸……當年祈的大戰最後封印的四隻殘存的怪物可是不能被萬物生息之力輕松降服的,尤其是那個燭龍。”
“燭龍?”
“他曾是獍的得力幹将,據說他差一點就能和獍争一争那魔尊之位了,他有和獍差不多的力量,而這力量現如今隻有一個人有法子對付,鳳。”
祁錦辰自知想要求取那力量到底有多難了,閉了嘴。
玄千靈見祁錦辰沉默不語,擡手用法力把茶碗從桌子上移走,變了一個沙盤出來,隻見上面把神魔大戰的局勢刻畫得清清楚楚。
祁錦辰知道玄千靈是有意要幫他才會私底下研究大戰,所以能把這個沙盤刻得這麼清晰明了,“請指教。”
玄千靈在神界上空比劃兩下,“神界的四個方位,南天門是最薄弱的地方。”
“但也是最安全的,神界最精銳的将軍把守那裡,無需考慮。”祁錦辰一揮手,神界南方的南天門就化成了沙。
“北溟海地處人、神、魔三界交彙之處,攻占北溟海後江霰一定會長驅直入吃下青丘妖部。”
說話間,神界北方就化作一隻狼與一隻狐狸對峙的狀态。
祁錦辰一彈指,狐狸咬住了狼的脖頸,“我定不會叫他處于弱勢,就是你死我活也要殺出血路。”
“西方鎏金天池雖地勢險要但易守難攻,江霰不會突然進犯,必會在勢力穩定後攻入這裡。”玄千靈指着神界西方的一條碩大的瀑布說道。
祁錦辰的手沿着瀑布而走,“但要過這裡一定要走金沙城,在這裡我會殺他一個回馬槍。”
玄千靈又動了動手指,神界西北方上空立刻陰雲密布,“但倘若西北一同淪陷,從朔風城繞雪山直擊桃源後便可吞并桃源,還要小心謹慎,收斂鋒芒才是。”
“最後就是東邊的花靈島了,定海神島。”祁錦辰一掌打散陰雲,飛沙飄向神界的東邊形成一朵美麗的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