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問。我還想問你,怎麼不上來就突突幾下,讓覆血自己戰鬥?”祁懷瑜頂嘴的時候,餘潤錦一個飛身,把祁懷瑜打倒了。
時鏡和江霰都在和分身對戰,眼瞅着噬魂匕就要穿透他的胸膛奪走他的靈魂,一把銀月彎鈎擋在了祁懷瑜身前。
“抱歉我來遲了,不過這裡惡靈之氣彌漫,我一眼就知道你們你在這裡了。看樣子,阿烜應該沒有受傷,不過你們遇到了更麻煩的事。”江月一邊回擊一邊說。
祁懷瑜剛松一口氣,就發現他們真的如江月所說,正身處在一個惡靈死氣彌漫的山谷之中。
“剛才一直在和你妹打了,沒有發現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啊。”
話音剛落,所有的惡靈都知道被祁懷瑜拆穿了僞裝,也不再做屍體了,齊刷刷地向正在打鬥中的衆人攻擊來。
時鏡被祁懷瑜一提醒才發現他們已經成了甕中之鼈了,“祁懷瑜,快來幫我擋住餘潤錦!”
祁懷瑜還沒有休息夠,被時鏡這麼一叫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冒着冷光的匕首就向他又攻擊了過來。
時鏡已經飛身到了一個不遠的地方,接着,時鏡眼角開始出現黑色的蛇鱗,然後是雙手。
他的衣服也開始緊緊貼着他的皮膚,然後消散,衣服徹底散幹淨了,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隻渾身黑色光澤的巨蛇,它俯視着衆人,然後張開了血盆大口,将所有的惡靈全部吸入嘴裡。
一下子,餘潤錦的實力被削弱了不少,她剛才之所以那麼強是因為她在打鬥的過程中一直在吸收周圍的死氣和惡靈。
“我能堅持的時間很短,一會兒她再聚集死氣我就沒辦法吃掉了,你們快點!”時鏡腹語道。
餘潤錦自知如今分身對衆人不起作用隻好又變回一人與衆人打了起來。
不過面對三個人的攻勢,餘潤錦還是招架不住的。祁懷瑜找準空隙,将母親在自己懵懂時教給自己的法術運用于掌心,一掌朝她的胸口拍去。
原本隻是要把餘潤錦體内惡靈打回噬魂匕的一掌,卻把餘潤錦打飛十米,餘潤錦直接鑲嵌在了牆壁裡,餘潤錦在安定下來後立刻吐出一鮮血。
時烜見狀立刻不顧餘潤夜的阻攔跑上前去,他把摔落在地的餘潤錦抱在懷裡,餘潤錦就這麼枕着時烜的大腿。
“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收着力道,而且,這一掌的功效不是這樣子的,是因為我長大了?”祁懷瑜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他自己都不信這麼蹩腳的理由。
不過好在這一掌震得讓餘潤錦恢複了理智,她又吐了一口鮮血,她已經筋脈盡斷,等她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靈魂也會消散。
餘潤錦慢慢擡起手,指了指餘潤夜,餘潤夜立刻推開江霰,撲過來說:“妹妹……你受了重傷,你不會有事的吧?你絕對不能有事,我就隻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了。”
聞言,祁懷瑜更加自責,如果他能想出一個更加穩妥的辦法就好了,祁正修說的沒錯,他做事總是這麼冒冒失失,顧前不顧後。
祁懷瑜真的能體會到此時此刻餘潤夜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了,自己唯一的親人要離開自己,祁懷瑜都不敢想象祁錦辰離開自己會是什麼樣子,可能,祁懷瑜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那個給他希望的人再也不會給他一絲一毫的回眸。
餘潤錦已經說不出話,她看向祁懷瑜,對他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想說這一切不是他的錯,但是說不出口,明明忠奸一目了然,可是,她說不出口。
她自知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慢慢舉起噬魂匕,時烜還想要阻攔,但是他知道這是餘潤錦自己的選擇,這是餘潤錦最好的歸宿。
有些人,心中沒有什麼利益,他們隻希望六界能夠和平,人人都能幸福,笑臉長存。
如果一個人的犧牲可以換來世界的和平,可以讓戰火永遠止息,那麼死一個人又能怎麼樣呢?
匕首插入餘潤錦心髒的那一刻,餘潤錦此生所有的價值也消失殆盡了。
噬魂匕中的惡靈貪婪地吸食着她純潔無私的靈魂,她卻能從容地枕着時烜的大腿,微笑着,微笑着,微笑着……
時烜和餘潤夜已經哭得讓人看了就心酸了,江月見狀,也隻能輕輕拍着時烜的肩膀安慰他,盡管這樣不起任何作用。
“你應該往前看,一切都會過去的。”江霰很少說這麼安慰人的話。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心中的悲憤漸漸平息,噬魂匕也早已變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
“話說回來,這個怎麼處理?”祁懷瑜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把那條已經縮水成一根麻繩粗細的蛇攥在手裡晃了晃,“他吸收惡靈太多,暈過去了。”
“我……我待回去吧!”時烜抹了一把眼淚,“你别晃了,一會兒成了被你給晃暈過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