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把清單裡的東西買齊了,天也晚了。他們就在客棧住一晚,當作臨時休整。羅汐開了三間房,左玄在中間那間,她和連祁各住兩邊。理由是,她怕連祁。有左玄隔着,還有些安全感。
而當天晚上,她讓左玄跟着她,去了連祁的房間。
羅汐敲門。聽到裡面說了聲“進來”才和左玄邁進去。
連祁就坐在桌旁,笑眯眯的讓他們進來。
羅汐不禁暗歎。她果然還是太嫩了。
當下她也不客氣,直接坐在連祁對面,左玄站在她身後。
坐下的瞬間她覺得自己就是警察局審訊的警官,對面就是嫌疑犯。隻不過這嫌犯的氣場比她還大。
連祁帶着笑給他們倒了杯水:“姑娘突然造訪,可是有事相告?”
羅汐碰也不碰那杯子:“來這裡,我隻想知道一些事。”來之前就逼着自己和左玄喝飽了水,絕對不會碰他給自己的任何東西!
“哦?可是和在下有關?”
“是。”
“那姑娘想知道什麼?在下定會知無不言。”連祁的語氣溫和地就像放縱孩子胡鬧的家長。
見他這麼好說話,羅汐反而更緊張。她握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手:“你……到底是誰?”
“閑散藥師。”
“不對!”羅汐打斷他,“直接說開好了,你就是那個通緝犯,害死夏梓城主的犯人!”
“哦?姑娘為何這麼認為?”連祁笑容不變。
“除了通緝榜上的描述外,你還是一名藥師!”羅汐回想起他的一些細節,“你會制藥,懂藥,以及淨手的習慣,都說明你不隻是一個不知名的散醫。你說你身有舊疾,卻一直不說清楚到底是什麼病,而且,自從你在我家醒過來後就再沒發過病,藥也不按時吃。你細心,可也太過細心,但獨獨用了那麼拙劣的方法進了我家,這才是你的失誤。”
“你是醫者,藥師,完全可以殺人于無形。我說得對嗎?”
連祁聽她說完,期間沒有打斷她,也沒有任何動作。待她說完,他輕笑了一聲。
“說這麼多,證據呢?”
他話不重,卻把羅汐堵住了。沒有證據,那也隻是她的猜想,不是事實。
羅汐懵了。大概連祁的“小受”形象太深入人心,現在随便抛出一個炸彈都能把她炸得腦子一片空白。她求助似的回頭看左玄。
左玄與她對視,一臉無奈。
“那。那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森林……”羅汐讷讷的開口。
看妹子被自己逗得不行,連祁笑得更歡暢了。“我不是說了,我在采藥嗎?”
“不,不可能!你根本,根本就是……”引起左玄的注意,然後順利進她家門啊!
羅汐急得語無倫次,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連祁倒不忍心逗她:“我就給你個提示吧,證據就是我藥丸上面那層粉末,是與城主的藥相沖突的毒。”
羅汐呆住,立馬又警惕地瞪着他:“你告訴我這個,有什麼陰謀?”
連祁攤手“我這不是看你太傻,好心給你證據嘛?你倒好,還冤枉我。”
“你,可你是……”
“通緝犯?啧,我害過你嗎?”
羅汐噎住。
連祁默默扶額:“你怎麼也不打聽打聽,我弄死那城主以後,夏梓城不知多少人在慶祝!”
“啊?”羅汐轉不過來,“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左玄默默别開臉。這下好了,主動權都交到别人手上了,還談什麼?!
連祁邊笑邊解釋。
那城主的确不是好人。他在任期間賦稅一年比一年嚴重,加上每年向國都大官員家族“交供”,對百姓的盤剝就更嚴重了。加上他本身好女色,甚至讓底下的人交不出稅就用女人來抵。不少人因此賣妻鬻女抵債,民生凋敝。
“那城主都是當爺爺的人了,居然做出強搶兒媳的事,後院幾十房妾室,有十個曾是未過門的準兒媳,還有一個是懷孕時搶來的。”
“太過分了!這樣的人渣就該吊死了挂到城門上!”羅汐氣的一拍桌子。
連祁笑着問:“現在不認為我是壞人了?”
“才不!你可是大好人!你才是百姓的恩人!”羅汐兩眼放光地看着他。
左玄頓時背過臉去。太丢人了!
連祁隻是笑。
“那你,以後怎麼辦?那通緝令……”羅汐猶豫着開口。
“不打緊的。”連祁一點不緊張,“新城主上任不久就會撤銷通緝,隻是現在在下還在浪頭尖上,得避一避。”
“可要是他們找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