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呢？

自己做了什麼，值得他這麼做？

又沒有盜取機密，更沒有什麼韓佘的把柄，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董凡不得其解，但比起得到解答，目前更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離開，否則不能和Y見面，他的任務一定會失敗。

可怎麼能從這嚴防死守的“保護”下逃走？

董凡隻覺得無望。

副系統看着面前陷入低落情緒的人，根據它的測算，董凡不依賴自己逃離這裡的概率幾乎沒有，事實上，韓佘的監禁除了表面上能看見的，還有許多看不見的。

比如董凡手機裡的定位，又比如董凡逃出去後，必須經過路線上的監控，每隔十米就有一個，高清得能看到人類肌膚絨毛。

真真是嚴防死守到了極緻。

如果董凡能自己逃出去，那才是有鬼了。

砰——

像是什麼東西墜落在地上，發出的猛烈一響。

董凡被吓了一跳，擡起頭發現副系統圓圓的身體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眼前一亮。

“你回來了！”

“剛剛是什麼聲音？”

董凡看了看周圍，沒發現什麼東西破碎。

副系統冰冷的電子音，一如往常冷靜無波：“出了一點小故障，沒事。”

“等到了那天，我帶你出去。”

它生硬的轉移話題，至于身後那被錘碎的數據，很快消失在空氣中。

董凡的注意被它後半句話吸引，懸起來的心落在地上。

董凡小聲歡呼：“你真厲害，全靠你了。”

愚蠢的人類，他們之間的對話外人是聽不見的，幹嘛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是在隐藏一個隻有他們兩個知道的秘密一樣。

笨笨的，也不知道在歡呼什麼。

副系統消失在眼前，董凡松了口氣，感歎幸好有副系統在。

接下來的兩天，董凡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像是完全不想出門一樣。

管家将這些時間以來，董凡做的事情一一彙報給韓佘。

董凡對此一無所知，直到那天到來。

他和Y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十點，Y說自己會晚到幾分鐘，董凡則要早一點到，他要先下藥。

副系統看着時間，指針一到，立馬說：“走。”

董凡急匆匆地從樓上奔向門口，他看了一眼，周圍的保镖暈倒在一旁，就像是睡着了。

他邊跑邊問：“他們不會有事吧？”

副系統邊指引方向邊回答：“不會，他們隻會暈過去半個小時。”

董凡心安了，繼續往目的地趕去。

踏入酒店的一刻，急匆匆的董凡被攔了下來。

他額間有汗，急切的樣子引起了安保注意。

在解釋後，前台才辦理好了手續，拿到房卡董凡急匆匆往房間趕。

前台小姐疑惑地看了兩眼，在取走房卡數量的記錄上，修改成兩張。

“還有多久時間？”

“三分鐘。”副系統冷靜的聲音響起。

房卡嘀的一聲，門開了，董凡握緊手中的藥劑，屋内一片漆黑。

試着刷了下卡，卻打不開燈。

來不及換房間了，董凡隻得走進房間裡。

董凡走到酒瓶面前，在一個酒杯裡倒進藥劑，再給兩個杯子都倒上紅酒。

副系統：“還有一分鐘到十點。”

董凡看着面前的兩杯酒，緊張的心微微沉下去一點，剛想說聲謝謝，手機突然震動兩下。

心髒猛地跳動兩下。

嗡嗡聲響起，董凡打開一看。

Y：哥哥到了嗎？

哥哥？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董凡來不及細想。

是Y的信息，董凡剛想回複到了，下一條消息突然彈出。

Y：我看到哥哥了

Y：^－^

什麼......？

看到......自己了？

董凡微微後退一步，亮起的屏幕照亮他迷茫的表情。

也照亮身後的人，在董凡身旁落下一片陰影，那張臉在屏幕上一閃而過，宛如一道閃電，董凡如遭雷劈，整個人僵住。

那張臉那麼熟悉，熟悉得讓人害怕。

手機自手中滑落，掉在柔軟厚重的地毯上，發出微弱響聲，董凡卻覺得心如雷鼓，喉嚨幹澀，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頸間，卻帶來冰冷的窒息感，那人将頭輕輕放在肩膀上，語氣熟悉又陌生。

“哥哥怎麼了？”

“怎麼不回頭看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