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記憶丢失,他做夢很不安穩。
夢裡的一切都是朦胧不清的,像是蒙了層霧,怎麼也看不清。
……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暫時不用參加晚宴了嗎?”
管家看着面前的四人,笑容和煦:“是的,至于下次晚宴何時開始,我會提前通知大家。”
甯婷緊繃的神經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放松下來,上次的“晚宴”遠比他們想的更驚人,他們厮殺到直到其中一人受重傷倒地不起,眼睜睜看着他被拉入畫中。
蝙蝠密密麻麻排成一片,配合上尖銳嘶吼,紅色的注視到處都有,怎麼逃都沒用。
簡直讓人不寒而栗,那簡直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那些蝙蝠越來越多,殺死之後複活的速度會加快,他們每個人離開時都是滿身血痕。
除了江鶴雪,甯婷将視線轉向站在後方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幫自己擋下幾次緻命的攻擊,估計自己已經沒命了。
自己保命的手段多在躲藏上,而非攻擊。甯婷懊惱的握緊手中匕首,出了這個副本自己一定要更用心鍛煉。
當然,對于大佬的救命之恩,即便先說好是夥伴,她也不會就什麼都不做。
等到周圍的人離開,甯婷将一枚戒指遞給江鶴雪,她不喜歡欠别人什麼,認真地說:“這個戒指有隐藏身形的作用,維持時間大概是十分鐘,多謝你那天救我。”
江鶴雪剛想拒絕,甯婷先一步說:“我知道大佬你不一定需要,但有恩就還,是我的準則。”
她将戒指放在欄杆上,避免了肢體接觸,轉身走了。
江鶴雪有點意外,還是收起了那枚戒指。
他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樓下,董凡借給自己的地圖他細細看過,結構設計有問題,明顯藏着密道。
是因為董凡不會在意而無所謂嗎?還是被他發現也沒關系?
江鶴雪思索着,他大概能猜到這麼準确且真實的地圖出自誰手。
曲折複雜的道路硬是被男人走出一種在自家花園散步的悠閑感,中途避開人群,二十多分鐘後在一幅巨大的畫前駐足。
畫上是一個女人,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笑意溫柔,眼角的細微皺紋說明她不再年輕,但歲月似乎給外偏愛她,時光沒有破壞她的美麗,反而添上幾分沉澱後的寬和之美。
她身旁站着一個男孩,大概八九歲,除了和畫上女人如出一轍的美貌之外,還有着一雙不尋常的紅瞳。
破風的聲響自身後傳來,江鶴雪退後幾步,朝來人的方向看去,嵌入牆壁的餐刀閃過淩淩寒光。
男人站在燈光下,皮膚蒼白,披散的長發和長及地的披風讓他看起來有種非人感。
紅色的雙眼裡是毫無遮掩的遺憾,看起來十分想要自己血濺當場。
江鶴雪清楚的知道這并不隻是一種感覺。
“無意冒犯。”江鶴雪率先開口,試探對方的态度。
時夜織卻沒有和他周旋的心,他本來是想要來警告對方,讓他離董凡遠一些,不要動不該有的念頭。
沒想到他居然能查到這裡,實在是礙眼的很。
修長纖細的手上再次出現一把餐刀,動作間優雅好看,刀身翻飛間的光痕像是花朵綻放一樣賞心悅目。
江鶴雪清楚知道這平平無奇的餐刀在他手上的威力,之前那把刀身幾乎整個嵌入牆壁。
“離他遠一點。”
時夜織沒有說名字,江鶴雪卻很快知道他說的是誰。
江鶴雪有些驚訝地說:“董凡?”
同時勾起一個笑容,神情多了幾分肆意,這種舉動簡直是在挑釁對方。
江鶴雪就是故意的,畢竟,自己是真的很讨厭這種宣誓主權般的姿态。
明明董凡也不喜歡他,卻總擺出一副所有物的樣子,真惡心。
時夜織迅速沉下臉,他方才故意沒說董凡的名字,就是想知道對方和董凡的關系如何。
“找死。”
風刃和刀對撞,無形的力量對抗起來。
牆壁和地面迅速被刀和風刃弄得亂七八糟,血腥味淡淡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