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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9 剪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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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林川一噎。

當年林老師當年給他介紹木生作為他的随行翻譯時時提到過這件事,木生是個挺受歡迎的人,或者幹脆可以說是禦城大學的明星,全校幾乎沒什麼人不認識他。上學時幾乎每天都能收到情書或者表白,禮物更是不斷,送禮物的人有男有女,很多人都是背着别人給他遞的信,他其實不太想接受,但也不想把他們的秘密洩露出去,就隻好接了收起來。

所有的禮物和情書木生通通都沒丢,讀過後全都放在一起保管,等到攢夠一箱,就一起拿到空地上燒掉。

謝林川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他陪他燒過。當時木生畢業收拾行李,屋子裡頭存了半學期的情書、一沓子摞起來頂專業書高的信封、半箱花束、半箱巧克力以及三箱子不知道什麼東西。

巧克力沒拆封,捐走送山區小孩子了,其餘的全部化成灰燼。

感情這回事,很多人興許隻是試試或玩玩,但也有很多人非常在意。木生莫名成為學校的焦點以後,謝林川甚至聽說當年的學校論壇裡還有這樣一個置頂的熱門話題:全校學生都想辦法給木生發書信或送禮物,誰能收到他的回複,誰就是學校的本月紅人。

這樣的話題一旦産生,就會有很多人另辟蹊徑,比如給木生寫沒有結局的鬼故事、送他一隻裝鎖的盒子但不給他鑰匙,再比如給他塞死掉的癞蛤蟆,或給他寄獵奇糖果。

惹他生氣,讓他好奇,逼他追問後續。

但還是有很多人,送給他非常誠心的、寫滿對他的愛慕的情書。

後來木生出事以後,官方将他的消息完全封禁,論壇的帖子一條一條被管理員删除了,這件事情就慢慢淡了下來。

就像那些被燃為灰燼的情書,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金瞳的男人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丁小陽開始揉兔子的毛了,謝林川看了一眼一人一兔,才回過神來,問木生:“那他欺負過你嗎?”

“誰?”木生一愣。

謝林川:“裴峰。”

木生張了張嘴,就笑了,看着他:“你不是都拿到我的監控了嗎?”

木生的劉海有些擋眼。裴峰說他的頭發是哪年火災後被他們全部剃掉後又長,如今也已經長了三年。

墨發微微卷,發絲細膩,揉起來時手感極好。

謝林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出門,去隔壁借了洗發水和臉盆過來。

“把你的頭發洗了。”

謝林川把洗發水遞給他,又給他拿了兩條毛巾:“順便擦擦身子。”

“你前兩天出了太多汗了,”他說,“洗幹淨舒服些。”

丁小陽還在門口跟兔子玩,謝林川俯身一下抱倆,一個一年中一半以上時間都在跟生死打交道的人,一個十歲小孩外加一隻肥兔子的重量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把兩個小東西抱在懷裡擡了擡:“我就在門口,你弄完了叫我,我們吃早飯。”

木生看着床頭櫃上擺着的大半盆溫水,有些發愣。

他茫然的樣子有種莫名的可愛,謝林川把一人一兔丢到帳篷外面去,忍不住笑道,“需要幫忙嗎?”

木生欲言又止,猶豫片刻,才無奈道:“……謝林川。”

他有點莫名其妙地問,“小陽就算了,你把我的兔子丢出去做什麼?”

他把他的兔子丢出去做什麼?

謝林川蹲在帳篷外邊兒,跟一人一兔面面相觑。

丁小陽有點怕他,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單獨跟一個陌生的、又看着蠻兇的成年男人待在一起,不免有些拘謹。

那隻肥兔子倒是不怕,自由自在地拱着毛茸茸的屁股往丁小陽懷裡鑽,完全不顧及自己這麼大個體型會不會把小男孩兒壓倒。

于是就變成了,丁小陽費勁吧啦地抱着兔子,跟謝林川面面相觑。

章箐取了早餐回醫療隊,看到一人一孩一兔,行注目禮。

鄭平起床找沈懷真吃飯,看到一人一孩一兔,順便皺眉問謝林川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在醫療隊抽煙了。

謝隊長表示冤枉,鄭大夫明顯不信,表情嚴肅地跟他一一講述醫療區抽煙的害處雲雲,吵的謝林川腦瓜子疼。

宋子仁起來找章箐換藥,途徑一人一孩一兔,過來摸了摸兔子,随口問謝林川木生狀态有沒有好一些。

謝林川沒答,看着男生包着繃帶的胳膊兩秒,手欠地捏了一把,高中生嗷了一聲,把兔子吓得直往丁小陽懷裡鑽。

毛正義頂着個白色雞窩頭出門洗漱,臉上滴着水迷迷瞪瞪地坐到謝林川旁邊,也沒問為什麼,當為災區人民提供行為藝術,一屁股跟他們蹲在了一起。

.

帳篷的簾子被人拉開了。

青年隻露出一張臉,發絲濕漉漉的,偶爾墜下一顆水珠,睫毛也沾着水。

他冒出一個頭來,看到在門口列陣的三人一兔,行注目禮。

“師兄,”木生無奈了,看着謝林川說,“……方便幫我個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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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沒有知覺,後背的骨環實在看不清在什麼位置,怕随便擦背會碰到傷口,給鄭平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想要找人幫忙。

謝林川跟着他進門,注意到木生已經把褲子穿好了,還是那套病号服的下身,沒穿鞋,腳上的繃帶應該已經換了一套,裹得挺緊,舊的那些沾着血污和藥漬,亂糟糟地堆在垃圾桶裡。

木生把新的毛巾和那盆水遞給他。

就是洗頭發用的水,他不想麻煩别人,就連換個水的要求都沒提。謝林川試了下水溫,水早就涼透了。

平關山清晨氣溫不過七八度,木生現在沒有痛覺,謝林川不知道他會不會感到冷。

木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把謝林川讓進門,自己就坐到了床邊上去。脖頸手臂剛剛都已經擦過了,這些天他确實覺得黏糊糊的不舒服,現在好了很多。

他其實挺驚訝,謝林川看着那麼大咧咧的一個人,照顧别人的時候卻細緻。

青年皮膚細膩,因為長期避光而白到幾乎透明,肩在他這種身高的人中不算太寬,但勝在腰細。薄薄一層肌肉嚴絲合縫地貼在男人清瘦的骨架上,肩胛骨幾乎能從皮膚中透出來。

右側貼着保護骨環所帶來傷口的紗布,是這具幾乎完美的男性上身唯一違和的畫面。

謝林川擡手替他撕開紗布,然後拿起了他剛剛替自己處理腳傷時的鑷子。

從某種意義上講,木生其實很慶幸自己失去了痛覺,比如現在謝林川替他重新撕開傷口上藥時,他本來應該會覺得痛入骨髓,可現在他隻能感覺到濕潤的棉花一點點在皮膚上遊走。

謝林川的手很輕,他盡力讓自己慢一點,可黃褐色的藥液還是滲進了殷紅的傷口裡,把青年白皙的皮膚搞得一塌糊塗。

謝林川重新替他貼上了一塊新的紗布,然後拆開了一直放在治療室角落裡的備用水。

木生這才注意到,他剛剛又燒了一壺開水,此時正坐在加熱器上嗡嗡作響。

手試水溫溫暖偏涼,但對身體皮膚來說應該正好。謝林川把毛巾在溫水中洗淨,小心翼翼地避開木生背後的傷,替他擦身。

從謝林川進門以來,兩個人就都沒有說話。

門口的毛正義開始跟丁小陽搭話,估計他在人家帳前當門神當的也挺無聊,所以問的也都是些幹巴巴的“幾歲啦”,“叫什麼”之類的問題,丁小陽卻很警惕他,支支吾吾不肯答話,三言兩語,隻樂意跟兔子玩。

毛正義非常挫敗,木生忍不住看了門口一眼,正巧對上謝林川也含着笑意的眼神。

兩人相視一笑。

木生自然而然地開口:“謝隊長經常照顧别人?”

“好奇我?”謝林川垂眼沖洗毛巾,聞言挑了挑眉:“突然問這個。”

“你很細心。”木生擰了半邊頭,解釋說。

謝林川笑了。

“最近是在照顧。”謝林川承認:“來平關山以前,一直在幫老人幹農活。”

木生微微一怔。

071沒有親人。謝林川解釋了一句:“是鄰居。”

木生沒有回答。

“你頭發長了,”謝林川把毛巾再次洗了一遍擰幹,問他:“想剪剪嗎?”

木生:“你來剪?”

謝林川挑眉,“不相信我?”

“沒有。”木生笑了。

“剪吧,”長發在災區并不方便,因此他接着說:“勞煩了。”

“不麻煩。”謝林川捏了捏他的發尾。男人在木生看不到的地方彎了彎眼睛:“……給美人剪頭發,是我的榮幸。”

災區的凳子頂多算馬紮,連個靠背都沒有,謝林川彎起一條膝蓋抵到木生背心處,讓他能靠在自己身上。

墨發在指尖遊走,謝林川悄悄将他發尾纏在手上,隻是太潤了,他舍不得扯痛他,可一旦洩力,就無法阻止微濕的發絲從手邊落下去。

“想要什麼發型?”他聲音低沉。

頭皮輕微的拉扯感

木生被他扯頭發扯得微微僵硬:“什麼都好。”

他十年沒剪過頭發了。上次剪頭發還是被裴峰找了個三腳貓研究員直接上了剃刀剃秃,他如今真的沒什麼發型的概念。

謝林川想到裴峰剛剛說的那些話,也想到了他被迫當和尚的那些往事,便故意逗他,“剃光如何?”

木生無語。

這人關鍵時刻看着正經,平常時候嘴裡就沒一句話能聽。

謝林川反而笑出聲來。他擡手摸了摸男人細軟的發絲,眼神微微沉了沉。

“這麼長的頭發,應該留了很長時間吧。”他說。

木生背對着他點頭,“留了三年。”

“就沒舍不得?”謝林川問。

木生沉默了一下。

“沒什麼舍不得的。”過了一會兒,木生舒了口氣:“反正也不是什麼多好的回憶。”

謝林川抿唇,揉了揉他的腦袋:“聽說之前你的頭發留到過更長。”

木生笑了:“我長發很好看。”

“真的?”

“真的。”

謝林川:“你這樣說讓我有些不忍心剪。”

木生稍稍回頭:“你想看?”

謝林川垂眼笑道:“誰不想看大美人?”

木生又笑了。

忽略痛楚後他笑的格外多,睫毛微垂,遮掩下的眸子該是水光潋滟。

謝林川的心髒頓時撞得他有些胸口疼。

“實驗室應該還有當年的視頻記錄。”木生說,“如果你好奇,可以找找看。”

謝林川有些意外,撚着他的發尾,低聲道:“我以為,你會說那就不要剪。”

“短發在災區救援中比較方便。”木生說,“況且……”

況且,木生心道,他未必能活到再長成長發的那一天。

木生停頓了半秒,沒把後半句說出口。

“……況且,”他想了想,說,“我短發也不錯。”

謝林川挑眉。

敷衍的意思很明确。

他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從後腰抽出了一把一直随身攜帶的軍刀,抵到木生的發絲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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