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貝林加爾咬牙,翡翠箭矢在冰層中微微震顫,試圖掙脫束縛。
厵輕笑,擡手一揮,冰封的禁锢稍稍松動,讓衆人能夠開口說話,但仍無法行動。
"你們讓我想起過去的自己。"厵的聲音忽然帶上幾分懷念,"很久以前,我也曾像你們一樣,試圖拯救一個注定堕落的人。"
瓶的瞳孔微微收縮:"……什麼?"
厵的手指輕撫青銅面具,低聲道:"我曾經有個朋友,他和你們一樣。"
"他強大、固執,願意為在乎的人付出一切……直到有一天,他為了複活逝去的愛人,撕裂了時間的法則。"厵的聲音平靜,卻透着某種深沉的疲憊,"我試過阻止他,用盡一切辦法……可最終,我隻能親手将他封印在時砂深處。"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江白冷笑。
厵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你們相信。我隻是告訴你們——夢淵比你們想象的更危險。"
"所以呢?"肆月輕聲問,"你想讓我們幫你殺了他?"
"不。"厵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我要你們放棄他。"
風雪驟停,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瞬。
"加入我。"厵伸出手,"我們可以一起修正這個錯誤的世界,讓一切回到正軌。"
貝林加爾突然笑了,精靈的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厵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這群人,最擅長的就是和'正軌'作對?"
瓶的冰晶刃終于掙脫冰霜,酒紅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狠厲:"要殺要剮随便,但想讓我們背叛他?做夢。"
江白的獸角驟然亮起,建木根系從冰層下暴起:"我們甯願陪他再瘋一次。"
肆月沒有說話,但她的紅線已經悄然纏上厵的腳踝。
厵沉默了一瞬,青銅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真遺憾。"
下一秒,他的身影如煙消散,隻留下最後一句低語在風雪中回蕩——
"那就親眼看着他毀滅一切吧。"
冰封驟然破碎,衆人跌落在地。貝林加爾踉跄着爬起,翡翠瞳孔望向夢淵消失的方向,銀發間的灰白又多了幾縷。
"現在怎麼辦?"江白喘息着問。
瓶的冰晶刃插進冰層,半神緩緩站直身體,酒紅色的瞳孔裡映出遠方的風暴:"找到他。"
"在他徹底崩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