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突然割破手腕,翡翠色血液滴入鏡湖。那些恐懼畫面突然扭曲,變成三百年前的五神會祭典——年輕的厵正在給妖焱戴上面具,而祭壇陰影裡站着眉心鑲琥珀的少年神明。
"原來你也是..."瓶的冰刃抵住江白後心。
"舊相識。"半獸人神明苦笑,獸耳蔫蔫地耷拉着,"當年我把他封印,還是靠的你們。"
鏡陣突然劇烈震顫。真正的Cillick趁機掙斷鎖鍊,紫焰燒穿時光井結界:"要叙舊等出去!井底根本不是往生的道路..."他突然悶哼一聲,胸口被鏡刃貫穿,血珠墜入井口的刹那,整個永眠之地開始震顫。
"哥哥...為什麼..."
"因為總要有人做惡龍。"妖焱的歎息混着青銅鏽味,真實軀體突然從鏡海浮出。他手中的懷表碎片正在重組,表鍊卻纏着Cillick的脖頸,"好弟弟,選救朋友還是殺我?"
夢淵的龍吟震碎最近的三面銅鏡。鱗片完全顯現的瞬間,他看清井底盤踞的怪物——那是由無數時間線擰成的厵的化身,每條觸須都串着不同時空的懷表碎片。
翡翠箭矢破空而來,夢淵的角與額頭的交界處淌着血,他笑了:
"你教過我,破局要掀棋盤。"
"帶他走!"江白突然将建木種子按進地面,翡翠色光脈纏住衆人腳踝,"我來斷後..."
"輪不到你。"瓶的冰晶刺穿自己掌心,本源之血化作霜霧。極寒順着鏡陣蔓延,竟将時間蛭凍成琥珀,"要死也得去外面死。"
永眠之地在衆人身後消散,衆人被抛回翡翠林海。江白倚着神像喘氣,建木枝桠正從他傷口處長出嫩芽。瓶的冰刃插在地上,霜花卻染着詭異的青銅色。
"他最後這句..."肆月纏紅線的指尖微微發抖,"像臨終遺言。"
"那禍害死不了。"瓶擦去嘴角冰碴,玄衣下的冰晶紋路已蔓延到脖頸,"頂多和蠢龍一樣失個憶而已。"
夢淵的龍鱗縫隙滲出星砂,那些泛着藍光的顆粒在空中拼出妖焱的臉。兄長似乎在對他說什麼,口型與三百年前雨夜重合:
"要笑着走下去啊。"
“為什麼又是這句話”
夢淵擡頭,他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晨霧漫過林海時,真正的懷表開始走動。而五神會的鐘聲,正從最黑暗的時間褶皺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