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是響午時分。
精緻昳麗的面容略顯倦怠,眉宇間多了幾分戾氣。因那該死的幕後之人,害她昨夜噩夢不斷,夢裡不是被人追殺,就是遇到各種稀奇古怪的怪物!
越想越氣,自然也沒耐心繼續等下去。掏出水鏡,打算問右護法事情辦的如何了。
當騷包的粉紫色出現在水鏡裡,配上對方那自戀十足的表情,秦妙妙忍不住陰陽道:“沒記錯的話,右護法已有千歲高齡,怎麼突然學起了凡間少年郎?難不成是鐵樹開花,打算學人家來段夕陽戀?!”
猶記及笄那年,右護法墨歸偷偷将她帶去青|樓,美其名曰‘見世面’。誰知。一進到裡面,他是左擁右抱,看起來好不快活。等終于想起她時,秦妙妙早被灌的醉醺醺,正對着妖娆妩媚的男狐狸精癡笑。
更倒黴的是,父尊剛好那日抽空想要為她慶賀,結果一路追蹤到了青樓...
那日,整個魔界都知道,素日裡沉穩端肅的魔尊大發雷霆,一劍削平了渡春風。
自認無辜的秦妙妙被禁足半月,而罪魁禍首據說在床上躺了月餘。
等秦妙妙好不容易解禁,興緻勃勃的茶樓聽書時,才知‘魔族公主荒、淫、無度,剛及笄就按耐不住逛青樓找小倌’的消息早已在魔界傳的沸沸揚揚。
這件事讓她如鲠在喉,導緻她看右護法越來越不順眼。
墨歸對此顯然習以為常,‘唰’的一下打開手中折扇,掩唇笑嗔道:“少主說笑了,屬下對少主的心天地可鑒,又豈會看得上旁人?”
秦妙妙冷笑連連:“哦?既然右護法這麼喜歡我,想必願意去父親面前求娶。擇日不如撞日,不如...”
沒等她說完,墨歸神色大變,折扇瞬間收攏,神色端正,語氣恭順:“少主交代的事,屬下已經辦妥,不知少主還有何吩咐?”
見他終于肯談正事,秦妙妙将他暗中尋來的名單記下,随後将碎片取出,仔細展示給他看:“這東西你認識嗎?”
墨歸眯着眼盯了許多,最終搖了搖頭:“這麼小一塊兒,光看也看不出什麼。況且我無法感受到上面氣息,自然無法辨别。”頓了頓,又接着問道:“這東西...莫非和少主讓我調查的事情有關?”
秦妙妙垂首恹恹道:“我懷疑有人借這碎片在人界興風作浪,這東西必然不止這一塊兒,要不你幫我算算,看此事是否和我劫數相關。”
極少有人知曉,魔界右護法墨歸精通天象推演之術,秦妙妙的劫數就是他蔔算出來的。
“少主稍等片刻,屬下去去就來。”事關重大,墨歸不敢耽擱,吩咐宮侍,着手準備起卦儀式。
秦妙妙聞言撇了撇嘴,其他人蔔算什麼規矩她不懂。但墨歸起卦,必定要焚香沐浴,還要換身白衣。總之,裝的很。沒半個時辰别想完事兒。
趁這功夫,她幹脆放下水鏡,踱步來到水盆旁。“這是...吐血了?”她不确定道。
昨日看着還好好地,如今水盆裡的清水變成了血水。順勢一撈,蛇身上看起來沒有外傷,除了吐血,秦妙妙想不出其他原因。
讓小二重新換了盆幹淨的水,仔細清洗一番,發現蛇身處的傷恢複極快,唯獨蛇首頂着那兩根黝黑的枯枝,略顯醜陋,和潔白的蛇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謹慎起見,秦妙妙不敢亂用靈液,順手往小白嘴裡塞了幾顆補靈丹,也算聊勝于無。
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纖細軟嫩的手無意識撫摸着蛇身,一遍又一遍。
晏長生就是在這般‘騷擾’下,逐漸恢複了意識。
一聲‘大膽’卡在喉嚨裡,被他強行咽了回去。理智告訴他,仙魔有别,對方目的不明,此時尚不宜暴露身份。
誰承想對方卻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