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過來不僅是為了打招呼,順道探聽一二:“你和小侯爺……好麼?”
“不好。”綿苑毫不猶豫的。
昨晚才被掐了一把呢,他手掌寬大,她又疼又羞恥,越想越生氣,是說不出好話的。
之前她還猶豫過,是否要勸退半蓮,現在也想明白了,不需要她來操心。
如果誰接近顧寒阙都能發現他的秘密,那他注定成不了大事,遲早露餡然後死翹翹。
這會兒綿苑也不杞人憂天了,不需要阻攔半蓮的行動,反正她聰明又有分寸,不像蔓語那樣冒進。
況且晚間顧寒阙那句很喜歡的話,讓半蓮有些坐不住了,總該讓她做些什麼。
綿苑目送半蓮提着炖盅離去。
她繼續守在爐子旁,這湯藥火候差不多了,還得稍稍放涼些才能喝。
然而沒過多久,姜涿就出來找人了。
他一路尋到小廚房來,雙手抱臂道:“小侯爺傳喚你。”
綿苑一驚,連忙問道:“半蓮出事了?”
“沒有。”
“那……”她立即擺手撇清:“可不是我叫她去的!”
姜涿搖頭道:“有什麼事你跟小侯爺說去。”
綿苑喝完湯藥,慢吞吞的往寝屋走去。
她悄悄在門口往裡探了探小腦袋,不見半蓮的身影。
而顧寒阙在内室,隔着屏風仿佛長了穿透眼:“進來。”
綿苑自認無辜,一臉老實的走了進去。
顧寒阙坐在梳妝台跟前,面對鏡子,桌面上放着一張人皮面具。
看樣子是剛卸下來的,他打算就寝了。
綿苑不由暗自嘀咕,該不會半蓮給撞見了吧?
正這麼想着,顧寒阙側目望來,俊顔冶容,玉山傾頹。
他以幽深的眸光一點那張矮榻,道:“從今日起,你睡那裡。”
“啊?”這太突然了吧?
“畢竟本侯片刻都離不開你。”顧寒阙神色冷淡,仿佛意有所指。
綿苑驚愕過後,有點頭皮發麻,該不會她和徐安的對話又被他知道了?
這人智多近妖,城府高深,如有神通一樣,簡直太恐怖了。
她要是和他同屋就寝,一定會做噩夢的!
“小侯爺……”
“去把你的被褥抱過來。”顧寒阙一掀眼簾,不容違背。
她小嘴微張,又緩緩合上,知道自己無法抗拒他的命令,隻能乖乖照辦。
綿苑内心沉重,她的小房間雖然不大,但是關起門來就是屬于自己的空間。
現在連這個都被剝奪了,還要在顧寒阙的眼皮子底下睡覺嗎?
綿苑不情不願的回屋收拾鋪蓋。
矮榻還挺寬敞,她身形嬌小,躺着綽綽有餘。
綿苑鋪好被褥,隻褪了外裙,穿着中衣睡下。
矮榻上方沒有紗帳,仰躺後熄了燈,便兩眼瞅着上方空空。
屋内彌漫淺淡的熏香,無不提醒她,這是顧寒阙的寝屋,此刻他就睡在不遠處的床上。
本以為和男子共處一室該睡不着,綿苑卻是高估了自己,合上眼沒一會兒,便悠然墜入夢鄉。
反倒是一言不發的顧寒阙,眸底一片清明。
習武之人耳力過人,靜谧的内室,他清楚聽見了她淺淺的呼吸聲,逐漸均勻和緩。
夜色深沉,油燈如豆。
顧寒阙閉目淺眠,竟是做了個夢。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夢,還是在那個湯池裡,綿苑窩在他懷抱中嬌泣,豐盈窈窕,粉膩酥融……
顧寒阙倏地睜開眼,旖旎夢境尚未消散,他擁被坐起,往下一看,面色微沉。
昂首怒張,悍然勃發。
若是綿苑瞧見了,就會發現,本就壯實的家夥,又脹大了好幾圈,肆意地彰顯它的存在感。
顧寒阙冷臉起身,朝外走去,陰恻恻的目光落在矮榻上。
呼呼大睡的綿苑,粉腮盈香,全然不設防,四肢伸展,露出半截白生生的玉臂。
她倒是好睡。
隔日,綿苑起來遲了,小侯爺何時起床去練劍的,她一概不知。
等她收拾好了去吃早飯,就被姜涿額外安排了任務,讓她沒事的時候多看書,醫書。
綿苑一頭霧水,指了指自己:“我麼?難不成想讓我學醫?”
莫非她有什麼不自知的資質展露出來了?
“不是,”姜涿輕咳一聲,道:“小侯爺看不得你太閑。”
“……”
綿苑瞬間像隻小青蛙,把自己氣鼓鼓的,她哪裡閑了,那九兩銀子可沒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