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把禮物給你看看,如何?”空寂輕笑一聲,随即在江知面露疑惑的目光中,将藏在身後的東西挂上鎖鍊,慢慢垂入水牢空中,上方的東西猛然映入眼簾,江知眯眼看清後,頓時一陣幹嘔,惡臭難聞的腥味竄入鼻腔。
——那是一張血淋淋的人皮!
應是剛活剝下來不久,上面的血滴答,滴答,落入水中,頃刻間,水池被染上血紅色。
鐵鍊嘩啦作響,空寂見到江知的反應,很是滿意。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這個禮物,喜歡嗎?”。
這句問話平淡悠長,可江知卻覺着自己上方站着的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
“...你殺了誰?”江知嘶啞着問道。
時少郁,還是長孫年。
“你猜猜”空寂慢條斯理道。
“你到底殺了誰?!”江知怒道。
空寂不急不慢地繼續賣弄關子,似是覺得十分有趣,他說道:“長孫年...還是時少郁呢?”。
“我剛剝下這人皮時,這人還在試圖掙紮,結果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于是,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皮被剝落下來,最後更是直接血流而亡”。
江知停下了掙紮,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笑聲在水牢中回蕩。
見江知突然笑了,空寂納悶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看你跟小醜沒有區别,過于滑稽”江知故意譏諷道。
空寂眯了眯眼:“你就不怕你面前這人皮是時少郁?”。
“你真的好生無趣,拿别人的皮來吓我,有意思麼”。
空寂臉色驟變。
江知繼續道:“我猜這人皮是長孫明?”。
空寂沒再開口,這樣看來江知猜對了。
空寂輕笑一聲,冷冷道:“還得多虧了花衫衫帶回的靈水,不然他也不會死得那麼快”。
他們果然在嘗試救她。
江知心裡升起一絲暖意,卻又難免有些擔憂。
那日空寂隻看了一眼靈水,就發覺了不對勁,但他并沒有告訴長孫明,因為他說過他要成為下個妖王,那他怎會甘心成為長孫明的墊腳石。
長孫明錯就錯在,對他這個蛇妖的戒備心不夠強。
長孫明在溫泉中泡到十個時辰時,才終于發現了不對勁。他的法術在一點點散去,如閥門關閘般慢慢流走。
而空寂算好了時間,一身袈裟不急不慢的繞到長孫明身後,眼神冰涼地盯着泉水中的長孫明,看着他用盡全身力氣掙紮,卻鎖不住自身法術。
“掌門,你這是怎麼了”空寂狀似擔憂道。
長孫明恍若看到救命稻草般,不顧形象地扯住空寂衣角。
“快,快!拉我上去!這水有問題!”長孫明面目猙獰,死死抓着空寂不放,這摻了毒的靈水,好似活物,糾纏住長孫明下肢不放。
空寂蹲下身來,饒有趣味地看着眼前這幕,嘴角一勾,此時,就算長孫明發現不對勁,也已經來不及了。
“你!你早就發現這水有問題!”長孫明猛地縮回了手。
“不隻是我想害你,連你的兒子也在水裡添了東西,不過他還是太心軟,隻給你添了一味安睡的藥,所以,我幫了他一把...”空寂戲谑道。
很快,長孫明不隻是法術盡失,連他的皮膚也在慢慢脫離。
“要不了多久,你的皮和肉會徹底分離骨架,掌門,你說說你,一個人類還想當妖王,不覺得好笑嗎?”空寂道。
長孫明徹底害怕了,他臉上逐漸浮現出恐懼,試圖使出渾身力氣爬向岸邊。
他嘴裡從咒罵變成了乞求,瀕死感一點點襲來。
“空寂!我定要...殺了你!”。
血染紅了整片溫泉。
咕咚咕咚——
最後,溫泉裡面隻剩下了一具骨架慢慢沉入水底,人皮則漂浮在血水上。
“江知,我可是替你和時少郁報了仇,你們應該感謝我啊”空寂對着水牢正中央的江知道。
沒等江知回話,空寂伸手,裝着妖石的玉镯立馬飛到他的手中,他把玩了片刻,臨走前,留下一句:“就用這個當謝禮吧”。
屋内。
插上钗子,這發髻總算梳好了。花衫衫一襲嫁衣豔得奪目,一滴淚突然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流出,最後滴落到手中的紅蓋頭。
“師姐,你怎麼哭了?!”可朵兒連忙替花衫衫補了補胭脂。
花衫衫抿唇不語,吸了吸鼻子,聽着外頭來迎親的聲響。
敲鑼打鼓,熱鬧又喜慶。
她卻難過極了。
可朵兒探頭望了望屋外,說道:“我們該出去了...”。
半響,花衫衫緩緩搖了搖頭,開口道:“不,不是我們”。
她抓住可朵兒手臂,望着她,話語認真:“等會兒無論有什麼動靜,你都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