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纏着你,說空寂一定是被冤枉的,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導緻你回來晚了”江知說道。
時少郁輕嗯一聲。
抓住徐三的時候,悟明正處于懵逼狀态,親眼看着自己的師父撕去臉皮,成了陌生長相,相處幾十年的師父看上去,甚至比他還年輕。
不過就算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悟明還是堅信自己的師父并未作惡,求着時少郁放過他。
聽說悟明從小被空寂帶大,十幾歲時被撿回了寺廟中。一時之間,知道師父是個妖怪,還做了不少惡事,連最近的人口失蹤都與他有關,确實讓人難以接受。
山風嗚咽,不知是不是天氣轉涼的緣故,今日鬼山的風異常刺骨,幾人身上隻挂着件單薄外衫。
寒風鑽入衣袖中,江知默默挪着小步子朝時少郁身上挨近,後者身上果然格外暖和,散發着熱氣,江知舒服地呼出口氣。
時少郁不動聲色地看着江知離他越來越近,勾唇笑了笑。
江知摩挲着雙臂,嘴裡哈出口白氣,好奇道:“阿叔,你怎麼知道空寂會帶着花清妙回鬼山啊”。
懷澄背着手繼續向前方走去,并沒有回頭,嘴上開口道:“空寂跟我交換了條件”。
江知眨了眨眼,有些詫異。花衫衫從後面小跑到江知身旁,先是感歎了句暖和,随即解釋道:“不然懷...”。
話說到一半,她撅了撅嘴,似乎琢磨了下該如何稱呼懷澄,最後還是說道:“不然懷師叔,怎會讓空寂法師那麼快就趕到繡花娘身旁”。
空寂把收妖镯的位置告訴了懷澄,并告訴他們來鬼山。隻為了讓他們能饒青思一命,由他帶走,說是絕不會允許她再繼續作惡下去。
還說繡花娘隻是聽了長孫明的蠱惑,并無惡意。
但看繡花娘一副被欲望沖昏頭腦的癫狂,可不一定真願意聽空寂的話。
“你們難不成真信了空寂的那番話”徐三呵笑一聲,整個人被捆綁住,正被長孫年拖着走。
長孫年聽罷,看向身後的徐三,問道:“徐師叔,這是何意?”。
誰知徐三哼地别過頭,不願再多說。
幾人一時之間摸不清話中之意,隻當他是計劃失敗,胡言亂語。
鬼山深處此時與普通深林無異,倒挂屍林和紅線通通消散不見,衆人緊握劍柄,一步步向深處被樹林遮蓋的破落寺廟中走去。
還未踏進寺廟,江知注意到身側的時少郁腳步一頓,似乎略有所思,她也跟着停下腳步,開口問道:“怎麼了”。
見時少郁嘴角帶着不明意味的笑,眼睛盯着前方的寺廟。江知總覺着他是在看裡面那座詭異的佛像。
随後幾人走進寺廟。
青思雙眼呆滞仍由空寂牽着她,不再鬧騰,想是空寂用了自己的法子暫時控制住了青思。
被他們藏好的郝聞屍身,正被放着靠坐在牆邊。
空寂面露抱歉,無奈道:“青青把郝公子害成如今這幅模樣,我很抱歉”。
“空寂法師,是繡花娘的錯,你現在能想明白就好”花衫衫安慰道。
空寂重重歎了口氣,從袖口中掏出镯子遞給衆人,說道:“收妖镯,還給你們,還請你們說到做到,将我們放走”。
玉镯在空寂手中泛着光。
江知正要伸手拿回,空寂卻反握住镯子,說道:“你們不是想救郝公子嗎”。
“怎麼?救他跟拿回镯子有什麼關聯”懷澄眯了眯眼,懷疑道。
空寂耐心解釋道:“郝公子現在被安上了妖心,赤魂引對妖的吸引力有多大,你們都知道,而收妖镯可以幫郝公子壓住妖力,恢複神志”。
“我已經将寺廟用結界包住,赤魂引不會吸引其他妖怪進入寺廟中”空寂道。
江知遲疑地望了眼時少郁,現下幾人紛紛望向時少郁,花衫衫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最近知道的信息量太大,對于時少郁的血是赤魂引這件事,竟沒那麼震驚了。
空寂将一墨綠色玻璃瓶遞給時少郁。
正當衆人以為他會毫不猶豫滴血時,隻聽他嗤笑一聲,抱手說道:“難道就因為救他需要我的血,我就一定要給?我說我同意了麼”。
“郝聞他可是為了救江姐姐!更何況他,他是你師弟啊”花衫衫見他不想給出赤魂引救郝聞,不禁心中着急。
“那又與我何關”。
時少郁渾然一副冷血無情的做派。被綁住的徐三突地大笑一聲:“本以為時公子會有所改變,沒想到是我多慮了”。
“江姐姐,你快幫忙勸幾句”花衫衫急道。
其實江知心中也十分納悶,她清楚的知道黑心蓮并沒有花衫衫想象中絕情。
“你想讓我用自己的血救他嗎”時少郁雙眸看向江知,話語平淡,但江知覺出了逼問的意味。
花衫衫左看看右看看,除了她,其餘人都一言不發。
“江姐姐!”。
“不是,我...”江知一時語塞。見衆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她,難免有些無措。
不是!黑心蓮突然要幹嘛!有話直說啊!
“江姑娘,想救郝公子就不能再拖下去”空寂催促道。
時少郁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像被江知的反應傷了心。他垂下眸子,幽幽開口道:“好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