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妙猛地睜開雙眼,擡眼望見自己在破落寺廟中,鬼山。
這可是她的地盤,是誰綁的她!
顧不上維持往日的表現出的淡雅小姐形象,見自己被五花大綁,她坐在地上蹬着腿發瘋地叫喊道:“綁了老娘還不趕緊滾出來!我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
尖叫聲在空蕩的寺廟中響徹着回聲。
黑衣人不急不慢地從暗處走進花清妙的視野中,話語充滿笑意道:“繡花娘,你急什麼?”。
看清眼前的黑衣人,花清妙放松下來,嘴角一歪氣得呵出了聲:“華玄,勸你别再對着我叫這個稱呼!”。
“長孫明倒是說的沒錯,繡花娘就繡花娘,還真把自己當貴府小姐了,演的不累嗎?”華玄不急不慢地嘲諷道。
花清妙臉色發黑,想着自己現在受人牽制,動彈不得。
隻好強壓下心中不爽,開口問道:“華玄,所以你綁我來到底有何事?”。
華玄取下頭頂遮住半張臉的黑衣鬥篷,露出一副笑眯眯的面容,說道:“繡花娘,真正的收妖镯在你身上吧”。
“你在說什麼,我不是已經交給掌門了嗎,還要我怎樣”花清妙不屑道。
華玄繼續道:“你以為他不知道你給的是假貨嗎?”。
花清妙下意識道:“他連收妖镯都不認識,如何分别真假”花清妙勾唇一笑。
長孫明确實不知道自己日日觀摩的手镯是赝品,但華玄卻并不是不認得真貨。
華玄收住笑臉,冷聲道:“你今天是不打算活着走出這裡了,是麼”。
花清妙臉色無常,笑道:“跟我還裝呢,你不是華玄這件事,我可都沒告訴掌門,你若是把收妖镯讓給我,待我成了新任妖王,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
華玄笑出了聲,警告道:“弄清楚,現在隻有我跟你提條件的份”。
“你才是該想明白!那些屍體都是我做的,這裡是老娘的地盤!”花清妙尖叫道,“我替長孫明做了那麼多!結果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
“吵死了”。
時少郁抱着手,一身玄色衣裳半掩在陰影中。
看清來人是時少郁後,花清妙臉上浮出笑容,眉眼一彎,柔弱又無辜,她對時少郁嬌聲道:“時公子,你是來救我的嗎?”。
她瞪了眼華玄,扭頭繼續看着時少郁,說道:“快殺了他!!!就是他把我綁到了這!”。
時少郁目光冰冷地俯視着她,一旁的華玄饒有趣味地看着花清妙氣急敗壞。
花清妙嘴角抽動幾下。打量幾番時少郁,見他确實穿着她做的衣裳沒錯。
花清妙強撐住笑容重複道:“時公子,快啊!”。
不遠處傳來女子的歎息聲。
江知大步走到花清妙面前,背着手微微俯身,伸出食指放置唇邊:“噓”。
随即嘴角勾了勾,伸出右手到花清妙面前,說道:“好啦,我的镯子借你玩了幾天,該還我了”。
“你怎麼在這?!”花清妙氣得嘴歪眼斜。她既然沒死,躲到哪去了,居然找不到她!
時少郁終于有了反應,隻見他皺了皺眉,冷冷道:“麻煩,幹脆直接審她”說罷,就想拔出劍來。
江知攔下道:“我們要講究愛與和平!”。
聞言,時少郁一陣語塞。動作卻還是聽話地停了下來,任由江知對着花清妙問話。
“你看看,我們的審訊小能手都要給你上酷刑了,你趕緊把手镯還給我好不好”江知無奈道。
花清妙呆坐在地,愣愣看着本該被自己控制的時少郁,卻在跟江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頓時恍然大悟。放聲尖叫道:“時少郁!你騙我,你根本就沒被我控制!是,是木偶...老娘一定要殺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聲音尖銳刺耳,江知揉了揉耳朵,連忙喊停。
這繡花娘又不是鳥妖,怎麼那麼喜歡叫。
“對對對,我們就是狗男女,所以你快把手镯還給我吧”江知耐心道。
“厚顔無恥!”花清妙不屑道:“你自己說的你不想當妖王,那為何非要搶走收妖镯,你别以為我不知道妖石就在裡面!”。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當...等等,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怎麼能叫搶走”江知想起自己隻在紙魅的河下花樓中說過不想當妖王,詫異道:“你跟蹤我們?”。
花清妙哼地撇過頭。華玄煩躁道:“紙魅成了她的人,背叛了小憐”。
而花清妙的野心就是成為妖王,于是對長孫明也隐藏了許多重要消息其中就包括江知是妖這件事。
“華玄!你到底是誰,就不怕掌門知道你身份後,殺了你嗎?!”花清妙猙獰道。
寺廟中滿是花清妙的污穢罵語,什麼小賤人,狗男女,還不帶重複的。
江知捂住耳朵懶得與她争論,扭頭看向身後一言不發的時少郁,故意道:“聽說你們都定親了”。
聞言,時少郁神情一僵,說道:“...不是我,是跟木偶”。
江知用食指抹了抹臉上并不存在的眼淚:“沒事,我都懂”。
時少郁“......”。
華玄右手握拳放置唇邊咳了咳,歎氣道:“注意分寸”。
現在的小年輕啊。
“阿叔,你能不能别用這張臉對我們說話”江知開口道。
華玄笑道:“不帥嗎”。
江知嫌棄地搖了搖頭,分析道:“這華玄長得就賊眉鼠眼,天天眯着眼睛,你原皮更帥,風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