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島一輝?"
今泉夏子有些茫然地看着渡邊彌彌,她在腦中瘋狂地搜尋着有關這個名字的信息。好半晌,她才終于有了些許眉目。
"他是不是前段時間那個,酒後失足溺水死亡女孩的父親?我記得那個女孩好像就是叫高島久美來着!"
"沒錯,就是他。"
高島一輝是離異狀态,他在高島久美還很小的時候就跟妻子離婚了,一個人帶着女兒生活。好不容易把高島久美拉扯到上大學,卻在花兒一樣的年紀輕易斷送了生命。
高島久美溺亡的地方很偏僻,沒什麼監控。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到哪去的,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走上那麼一條與回家背道而馳的路。也正是因為如此,高島一輝才會疑心。
為什麼兩人會知道這起案件呢,因為在女兒的案件被定義為意外之後,高島一輝曾經大鬧過警視廳。當時渡邊彌彌本想去采訪的,卻在臨走前被上司警告不要多事,為此她還跟今泉夏子吐槽了這事兒。
"所以他這是因為女兒的死接受不了,改報複社會了?"
今泉夏子看向消防通道口,那邊抽煙邊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的高島一輝,緊皺着眉。
這個案件最開始是警視廳機動搜查隊接手的,不過很快便以‘意外’結案了,甚至都沒有機會轉交給搜查一課——顯然這個結果并不能讓高島一輝滿意。
高島一輝堅稱自家女兒是乖乖女絕不會喝酒,更不會喝成那個樣子失足溺水,這背後一定有什麼是警方沒有調查出來的事情。警方以意外結尾,實在是荒謬至極。
"或許,他還是想給女兒尋個真相吧。"
渡邊彌彌低垂着眸子,輕歎了一口氣。
那份來自父親對于女兒深沉的愛她們可以理解,可這絕不是他危害公衆安全的理由。
與此同時,三樓消防通道那側的佐藤等人也得到了高島一輝的資料。
"這下可麻煩了。"高木有些頭疼。
之前高島一輝來警視廳的那陣仗他見識過,整個一聲嘶力竭。引爆八個蛋這種事情,他是真的做得出來。
"哪有還沒行動就先氣餒的。"
佐藤拍了拍高木的後背給他打氣。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格外清晰。原本圍在消防通道門口的一行人齊刷刷回頭,跟上樓的松田陣平對視了個正着。
"大家這麼歡迎我?不過注目禮還是不必了吧。"
松田陣平挑眉。
"是隊長!"
"隊長你終于來了隊長!"
"好了都安靜。"
松田陣平瞪了為首的那幾個一眼,接着扭頭看向佐藤跟高木,"其實你們沒必要在這裡的。平常不穿防護服的人,乍地穿上會很不習慣,這裡有我們就夠了。"
"這裡總要有搜一的人。"
"可你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話乍一聽是在嘲諷,可說這話的人是松田陣平。佐藤和高木知道,松田這麼說其實隻是在擔心他們的安危。有的人,就是嘴硬心軟。
松田陣平是真的覺得沒必要。
爆.處.組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以防萬一。雖說三樓的距離八個蛋真要爆.炸的話這邊餘波不會特别大,可萬一呢。
他們不是爆.處.組的,沒必要承擔這份風險。
"我剛上來的時候,目暮警官那邊已經跟高島一輝通上話了。"松田陣平語氣輕松,"如果目暮警官能夠說服高島一輝,别說你們,這裡甚至都不需要我們了。"
佐藤跟高木對視了一眼。
"希望如此吧。"
目暮警官要真能說服高島一輝自然是好的,可就是怕他說服不了。畢竟這第六層上,可是有不少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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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大廈下,身穿橘色風衣的目暮警官迎風而立。
"高島一輝,你冷靜一點。"目暮警官的聲音帶着一種獨屬于老牌警官的鎮定,讓人聽着心安,"久美的事情我們也很遺憾。可你現在這麼做,你知道你會面臨什麼麼?久美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我很冷靜。"
電話那頭的高島一輝吐出煙圈,他臉上的表情也确實如他所說一樣冷靜。可在聽到女兒的名字之時,他眼底的那抹刺痛瞬間深入骨髓。
"目暮警官,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不想為難你。"高島一輝笑得苦澀,他的眼眶不知不覺就濕潤了起來,語氣中帶着一絲輕微的顫抖,"可我的久美,需要一個真相,她是被殺害的,那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