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歲在第二天醒來已經好多了,隻是還有些手腳無力,并且食欲不振,吃不下。
再加上吃藥之後嘴巴有點苦,她更加不想吃了,自小到大,顔歲最怕的也是吃藥,小時候父母都是要醫生磨成粉,現在長大了,她吃不下去的話還是也會厚着臉叫醫生磨成粉的泡水喝。
現在也是磨粉泡水,喝了兩口,顔歲的臉蛋已經皺巴巴,推的很遠,有些無力搖頭,生病時的她聲音軟綿綿的,落在宗谟耳朵裡好似在撒嬌一樣,“學長,我可以不喝藥嗎,太苦了。”
“歲歲,喝藥才能好得快,不能任性。”宗谟是連哄帶騙的才讓顔歲喝了一小口,就算不喝完也要喝小半杯,藥就是這樣,他是可以問即墨辭配藥,可離的太遠了,而且也是苦的多,配甜的需要時間。
顔歲知道這個道理,可她就是喝不下去了,生病的人就是有些任性和耍脾氣,她也不例外。
“那我緩一緩,中午再喝可以嗎。”她也不想拂了宗谟的好意,是在關心她,顔歲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她悄悄的把杯子推遠,有點小心虛,“我已經好很多了,也不用按時三餐的吃藥。”
後期可以,但這才是第二天,不吃藥就容易複發。
宗谟忍着要點頭答應的沖動,繼續保持着冷臉,直接說不行,然後拿過藥,他用勺子喂到了顔歲嘴邊,“乖一點,我們不喝完,就喝一半。你看,苦澀的藥渣沉底了,不攪拌的話就不苦。”
他的誘哄沒用,顔歲還是堅定搖頭,視線落在了藥杯底部,确實有藥渣,可是她也看見了宗谟剛才偷偷攪拌藥渣了,依舊很苦!她不是三歲小孩,才不會被騙呢。
宗谟輕歎,哄小孩吃藥或許都沒那麼費勁,他隻能說,“我這邊的人在剛才傳回來一個消息,好像在鎮上看到了程聿的蹤影。”
見她萎靡不振的情緒立即恢複了不少精神,宗谟的表情一頓,裝着若無其事的繼續說,“因為還不确定那人是不是程聿,也還在查找當中,我也不好告訴你。二來,天氣轉陰了,外面風大,你的感冒還沒好,出去吹風會加重病情。現在還不想喝藥····”
“···學長,我喝,我馬上喝!”顔歲是豁出去的表情,拿過藥杯,盯着裡面的藥水幾秒,憋着一口氣昂起頭喝光了,隻是她小機智的沒有搖晃,藥渣還沉在底部,喝完之後舌苔都是苦澀藥味。
她把杯子放遠一點,害怕宗谟還繼續揪着她把剩下的全喝了,“學長,我已經喝完了,我想和你一起出去找他。”
能喝這麼多已經不錯了,宗谟是盯了她一個早上,連哄帶騙,過程及其費勁,他都是想笑。
再恬靜的性子也有調皮的時候,無論怎麼說,顔歲是在被愛的包圍下長大,小時候身體不舒服了吃藥都是父母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追在後面跑大半天,長大了也沒變,之前有不舒服,程聿也是廢了很大的勁哄,現在宗谟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倔,不過他想,這是他們之間關系突飛猛進的轉折點,他願意哄。
“是喝完了,歲歲真厲害。”宗谟揉了揉他的頭發,像變戲法似的夾了一個蜜棗塞進了顔歲的嘴裡去味。
顔歲一怔,甜甜的滋味在舌尖上蔓延,她望着宗谟露出了莞爾一笑,宗谟的心情更好了,很快,這個笑容今後就是獨屬于他的。
“回去換一身暖和的衣服,等下就出門去找他。需要女傭幫你嗎。”
“不用,我又沒事,可以自己來。”顔歲搖頭。
等換好衣服,已經十點鐘了。
外面沒有太陽,天陰沉沉灰撲撲,風吹很大,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顯得有些寂寥。
顔歲被強制戴上了一頂帽子,入秋的風不比夏日,她的感冒也還沒好,吹多了容易複發和頭疼。
兩人開着車在不大的鎮子上尋找,有些路還沒法開車,隻能下來走,顔歲不懂路,全程都是被宗谟帶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不想走丢了,“學長,程聿是在這邊出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