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弈感到有些不自在,上半身微微往後靠,不動聲色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跪在地上的膝蓋已經離地,預示着随時準備站起來離開。
“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找你聊。”
聞箫遠将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問了一句:“我看起來很閑?”
不知道,但起碼有空去私人會所鬼混到半夜。
“那我們現在聊聊那篇稿子?”邱弈問。
“不是你寫的,為什麼是你來問?”聞箫遠反問。
“……如果不想和我說,我可以讓其他人來問你。”
聞箫遠抓住邱弈的領口往回一扯,邱弈被他扯得重心不穩,整個人差點撲到他身上,條件反射地用手抵在他的胸口才穩住。
“不行,”聞箫遠說,“除了你我誰都不說,不是早就心裡有數了嗎?”
他的狀态像是還沒從會所裡出來,尾調都帶着鈎子,邱弈聽得直皺眉:“所以你真的是故意退稿?”
聞箫遠歪頭打量了他幾秒:“生氣了?”
“别轉移話題。”
聞箫遠手上一緊:“我在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領口被他扯得有點緊,關鍵是距離太近了,額頭都快抵上,邱弈擡手覆蓋上他的手背,力道不大卻很堅定地将他的手拉開。
“沒有,初稿需要修改很正常,生什麼氣。”
聞箫遠手倒是放開了,語氣裡卻帶着一點縱容般的責怪:“你以前沒這麼愛撒謊。”
邱弈最怕跟他談以前,沒回應這句話,覺得他現在這個狀态也實在不适合談正事,再次勸道:“你喝多了,先休息吧。”
說完便想扶他起來。
聞箫遠比他高,身型上整整比他大了一圈,如果配合的話,還能勉強扶起來,如果不配合,那真的是拿他沒有辦法。
所幸聞箫遠沒說什麼,任由他将胳膊架到肩膀上,再摟着腰撐起來,像是同意了他的建議。
可邱弈剛顫顫巍巍地撐到一半,腿都還沒站直,聞箫遠似乎就改變了主意,整個人朝他壓下來,邱弈沒穩住,直接被他推倒在地。
頭要撞上地闆的那一刻,聞箫遠伸手在他後腦勺墊了一下。
摔是沒摔出什麼好歹來,但被這麼大個人砸在身上,邱弈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擡手推了推:“你壓到我了。”
“怎麼,現在不能壓了嗎?”
“……”
邱弈下意識地看向聞箫遠,眼神裡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困惑和委屈。
聞箫遠低頭對上他的視線,微怔,擡手撫上了他的臉。
邱弈的皮膚在月光下呈現出一種冷玉般的色澤,觸手柔滑微涼,他還很清楚地記得如何讓冷玉慢慢變暖,從内到外透出誘人的粉。
聞箫遠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下來,帶着一點啞:“急着要走?”
“沒有,”邱弈注意到他的視線緩緩滑落到自己的唇部,眨了下眼睛,“要是不想睡,我們聊聊那篇稿子好不好?”是連哄帶騙的語氣。
聞箫遠笑了:“好啊,不如先聊聊為什麼不是你來給我寫。”
“……”
“躲着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