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弈擡起頭看着他，忍不住皺了下眉：“你這個年紀好好讀書就行了，早什麼戀啊。”

“你覺得我不早戀，就會好好讀書？”

“反正不行。”邱弈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

“為什麼不行？”聞箫遠問。

邱弈被問住了，是啊，有什麼不行的，人談戀愛關你什麼事啊，但他就是覺得不舒服，隐隐的居然還有點生氣：“你，你自己不學就算了，不要耽誤人家女孩子。”

聞箫遠一點都不介意他的語氣，伸手捏他的臉：“急什麼？你怕我耽誤哪個女孩子？我們小弈喜歡哪個啊？”

這顯然是調侃，邱弈跟楊凱偶爾也會裝腔作勢地開類似的玩笑，可從來沒有哪次像此刻這樣感到局促。

“哪個都不喜歡。”邱弈拍掉他的手，站起來想走。

聞箫遠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回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

聞箫遠比他高半個頭，面對面站着的時候要稍稍垂下一點眼睑才能對視，從這個角度，邱弈發現他的眼尾上挑得更加明顯，眼神似乎也更加深情，讓人既想溺斃在裡頭，又想轉身逃跑。

邱弈還在發怔，聞箫遠有點痞地笑了一下，稍微松開他，義正言辭地教育：“那就好，别把心思放在女孩子身上。”

邱弈差點被一口氣嗆到：“你先檢讨檢讨你自己吧！”

“我沒有女朋友。”

“啧，知道了。”

聞箫遠放慢了語速，一字一頓說：“從來沒有過。”

邱弈不太相信：“那是大家誤會你了？”他要是真沒有，怎麼會鬧到連老媽都知道了。

聞箫遠的臉色有些别扭。

“說啊。”邱弈逗他。

“有個傻逼說我搶了他女朋友，過來找我打架，”聞箫遠的表情像在交代不堪回首的黑曆史，“架打了，事情也傳開了。”

邱弈一愣，随即大笑起來。

“很好笑？”聞箫遠無奈。

邱弈邊笑邊點頭。

聞箫遠“啧”了一聲，拿過桌上的煙，轉身出了房間到陽台上。

兩人之間極近的距離驟然被拉開，邱弈莫名感到一陣空落，他一時理解不了這種奇怪的感覺，沒有多想，順着本能跟着走到了陽台。

聞箫遠轉頭看過來，他已經點燃了煙，懶懶地叼着濾嘴。

邱弈的目光落在濾嘴上，也落在微張的水紅色的唇瓣上，忽然覺得渴，想試試煙的味道。

他咽了口唾液，說：“給我一根。”

聞箫遠眯起眼睛：“不給。”

邱弈不滿：“為什麼？”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抄的是誰的作業？

聞箫遠再次靠近，捏起他的下巴微微擡高打量着，像是想從他眼睛裡找出點什麼。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動作，正常情況下邱弈應該将人推開的，可他心煩意亂地意識到自己并不想那麼做。

“沒試過？”聞箫遠問。

“瞧不起誰呢？當然試過。”

聞箫遠笑：“撒謊。”

這回邱弈推開了他，轉身就走，嘟囔：“不給算了。”

聞箫遠沒放人，上前兩步，從背後環住他的腰，将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無賴似的開玩笑：“叫聲小遠哥哥來聽聽。”

水紅色的唇瓣無意間擦過耳垂，溫度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