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也嗅着味道過來了。
魚肉還剩兩塊,秦婉兒全盛給了他。
船老大也是個豪爽的,聽聞秦婉兒是開食肆的,要到瓊州探親,就邀請她去小廚房幫忙幾日,可以免費給他們幾個提供吃食,還另算工錢。
秦婉兒待在隔間裡也閑的無聊,當下就應了下來。
前兩日葉峥還坐得住,等到第三日,杜元又一次跟着秦婉兒從後廚過來時,聽着他叽叽喳喳說着話,葉峥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黑着臉剛放下書本,就聽到杜元道:“秦姑娘可有婚約在身?”
秦婉兒搖頭:“沒有。”
杜元喜滋滋道:“我家中雖有兩個小妾,但還沒有正妻,姑娘看我這人如何?”
秦婉兒快步走到葉峥跟前,将提着的三個炸雞腿放到了桌上:“你們嘗嘗。”話落,轉身向隔壁自己的房間走去,今日她做了炸雞腿,一身的油漬,隻想回去趕緊擦洗一番。
杜元看秦婉兒沒理會他,就扯住了她的衣袖:“你聽到我的話沒有,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挺喜歡你的,待我回去給我祖母撒撒嬌,沒準能許你進府。”
秦婉兒腳下一頓,甩開了杜元,一本正經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男人!”
杜元一愣。
秦婉兒再次重複道:“我和你一樣,也喜歡女人。”
葉峥剛喝進嘴裡的茶水,一口噴了出來。
杜元臉變成了豬肝色,嘴巴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秦婉兒大步離開。
葉離拍了拍杜元的肩膀,同情道:“你就死心吧,我姐自幼就讨厭男人。”他指了指葉源:“不過我護衛喜歡男人。”
杜元看了眼葉源,待緩過神,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逃一般的跑開了。
葉源瞪向了葉離。
葉離“嘿嘿”一笑,用肩膀撞了下葉源:“那個杜元整日跟着我們姑娘,咱必須得下點重料,才能甩開他。”
“你說呢,公子?”葉離笑嘻嘻道。
葉峥點頭:“做的不錯。”
自打這日起,杜元果真不再湊過來找秦婉兒了。
在接近挽州慶樓時,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且雨勢越來越大,船老大緊急将船停靠到了和玉碼頭。
杜元一行人當即就下了船。
得知在雨停之前,船都不會再繼續航行了,大約會在碼頭停靠兩日,秦婉兒望着雨簾下的慶樓,也有些意動。這時,一把傘落到了她跟前的桌子上。
秦婉兒回眸,葉峥拿着把傘站在不遠處:“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我帶你找間客棧,好好歇息一晚,再換個口味。”
秦婉兒聞言,心中一喜,拿上傘随着葉峥下了船。這時,她才發覺葉離葉源沒跟着。
“他倆呢?”秦婉兒問。
葉峥道:“有事要辦。”
秦婉兒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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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破天氣,說下就下,”杜元看看自己被打濕濺滿泥點的褲腳,一腳揣向了替他撐傘的小厮。小厮腳下一個踉跄,撞到了一個披着蓑衣的行人。
“沒長狗眼嗎?這麼寬的路,非往我們跟前湊,”小厮抓住了那人。
“對不住對不住,雨太大,走得急,沒看清路,”那人不住地道着歉:“公子一行人打算去哪呀?”
小厮推了一下那人:“關你什麼屁事。”
“耍什麼橫呢,還不滾過來給小爺撐傘。”杜元吼了一聲,問那行人道:“最近的客棧怎麼走?”
“最近的客棧?抄近路的話,從這條暗巷穿過去,便有家同福客棧,”那人摸了把臉上的雨水,匆匆離去了。
待杜元一行人拐進小巷子,披蓑衣那人停下腳步,回過了頭。雨披下,一把利劍隐約泛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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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路嗎?”秦婉兒一手撐着傘,一手提着裙擺,跟在葉峥身後走着。
“過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就有家客棧,”葉峥話音剛落,一輛馬車飛奔而來。葉峥眼疾手快地将秦婉兒拉到了自己的傘下,用身子護住了她。
馬車疾馳而過,泥水四濺。
葉峥望着逐漸遠去的馬車,再低頭看看自己被泥水濺的濕透的衣擺,眉心緊皺。
秦婉兒正準備譴責兩句剛才駕馬那人,就聽到耳邊傳來葉峥略帶郁悶的聲音:“當街縱馬果然令人不喜。”
秦婉兒微愣過後,笑出了聲:“如此聽來,曾經的葉五公子經常當街縱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