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兩銀票?”張老漢等人震驚不已:“這上哪弄這麼銀錢?”
初六急急去追那個晃晃悠悠還在專注啃冰糖葫蘆的小娃娃:“可還記得讓你送信來的人長什麼樣子,是男是女?”
小孩童點了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看着初六抓住他胳膊的手,“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初六忙松了手。
小孩童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兩萬兩?别說他們拿不出,放眼整個永魯城,能拿出來的人也屈指可數。幕後綁匪難道不知道嗎?他們既然敢開口,自是認為他們肯定能湊到這筆銀錢。
秦婉兒是離開蜀香園後失蹤了,近幾日蜀香園在城中風頭正盛,兩位東家秦婉兒和徐芝晴也人盡皆知。對于徐家而言,拿出兩萬兩,還是不成問題的。他們若想湊夠兩萬兩,唯一的辦法就是求上徐家。所以,綁匪的目光其實是在徐家身上。
這樣一封信,秦記食肆收到了,徐府的徐芝晴也收到了。她看到信後,第一時間就找上了她父親徐明理。
徐明理看完信,被氣笑了:“兩萬兩可不是小數目,秦婉兒雖說與你交情不錯,但畢竟不是至親,他們怎麼就那麼肯定我們徐家會願意出這筆銀子呢?”
“我們若不出這筆銀子,他們就會殺了婉妹妹,到時鬧的人盡皆知,人人都會說爹爹是守财奴,為了黃白之物,罔顧人的性命。指責我們徐家人無情無義,那我們徐家的名聲就臭了。”徐芝晴直視着她爹爹道:“他們抓走的雖是婉妹妹,目标卻是徐家。婉妹妹有此遭遇,說不定就是代女兒受過的。”
徐明理沉默好半響,終于下定了決心,沉聲道:“尋徐管家去庫房拿銀票吧。”
“謝謝爹爹,”徐芝晴眼睛一亮。
徐明理又道:“你先去秦記食肆知會一聲。我這就去衙門走一趟,竟敢将念頭打到我徐家頭上,我勢必要讓知縣大人揪出這個混賬。”
徐芝晴帶着護衛趕到秦記食肆時,初六握着那封信,也正準備去徐家。當得知徐芝晴也收到了信,且明日會帶着銀票前往城隍廟,初六誠心實意地向徐芝晴作了一揖:“這份人情,我初六記下了。銀子,日後我和婉姐姐會想辦法還的。”
縣衙。
明敬昌看着手中的信紙,眉頭緊皺:“近日本官已将秦婉兒接觸過的人都暗中調查了一遍。除了王錦,她可謂沒有仇家。王錦,我也派人在盯着了,這兩日他一直待在家中,即便外出也隻是去附近買個菜,并沒有其他異常。”
“敢問徐老爺一聲,徐家近來是否結了什麼仇家?”明敬昌問道。
徐明理摸了摸胡子:“我徐家做買賣向來光明磊落,在咱們永魯城也樂善好施,自認為沒什麼仇家。當然,若有人眼紅我徐家生意,惦記我徐家錢财,因此記恨上我徐家,這我徐某就無從得知了。”
明敬昌沉默片刻,吩咐人道:“去秦記食肆走一趟,看明日他們打算安排誰去城隍廟,讓人來縣衙走一趟,我需囑咐一二。”
城郊十裡坡的城隍廟,已廢棄多年,時常有乞丐夜宿在裡面。
當日下午,明敬昌派出了兩撥人,一撥去排查近日時常進出城隍廟的乞丐們,另一撥提前在城隍廟附近守着。
翌日午時,徐芝晴和初六帶了幾個護衛,準時将裝有二十張千兩銀票的小盒子放到了城隍爺的腳下,用稻草厚厚地蓋住。
之後徐芝晴就坐上馬車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城内。初六則留下,與衙役們一起守着城隍廟。一直到深夜,隻有三個乞丐結伴回了廟内夜宿,再到第二日天亮,期間都未再有人進出。
即使兩班倒,衙役們也都有些吃不消,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等着拿銀票的人前來。
等到太陽升起,三個乞丐才一前一後出了城隍廟。待他們走到偏僻之地,衙役們立即捂住他們的口鼻,捉住了他們。搜身加審問,三個乞丐并無異常。
衙役們隻能繼續守着,待到午後,初六實在等不住了,他身子一閃,迅速跑進了寺廟内,卻發現裝銀票的盒子不翼而飛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初六和衙役們将整個城隍廟都翻了一遍,也未找到放銀票的木盒子。
他們守了一日夜,寸步未離,可以确定沒有漏網之魚。那三個乞丐也帶回了縣衙,秦婉兒被綁架一事确實與他們無關。
那兩萬兩銀票,憑空消失了?初六眉心緊皺。
“真是見了鬼了,”一衙役頭子,郁悶不已,抹了把臉,疲倦地靠在了城隍爺的石像上。
随着“咔嚓”一聲,石像竟然移動了。沒設防的衙役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随之他大叫了起來:“這這這……這裡有條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