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鑒于本次挑戰難度過高,在綜合評估後将對訓練者作出提醒,建議盡快退出挑戰。】
第一次提醒已發送——
已提醒,無回應。
第二次提醒已發送——
已提醒,無回應。
第三次提醒已發送——
已提醒,無回應。
【為保護訓練者的安全,将進行強制退出——神力回收中——挑戰已結束——】
安鸷抹了抹嘴角滲出的血液,看着恢複為空曠牆壁的四周,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這隻魇他已經挑戰三次了,前兩次他不顧傳聲蝶的提醒,強硬地選擇繼續,慘遭對面反殺。
這一次竟是直接把他從幻境裡踢了出來。
不過是隻捏造出來的赝品。
雖然隻能像膠片玩具一樣一次次倒帶重來,總歸多少能有些挑戰性。
對于時常陷入癫狂的人來說,這種挑戰有時能作為清醒劑存在,有時卻能使他的癫狂被進一步催化,變幻為甜美無比的夢魇。
安鸷再度走入房間正中央的圓環内,開始第四次挑戰。
……
試煉就在明天了。
這幾天,除了照常的訓練外,白末三人幾乎都在幻室外等着。
如果是明之試煉的決賽相當于試煉二層,那麼幻室可以被看作試煉三層。
隻有綜合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後,才有自由使用幻室的資格。
據說幻室裡有着神行使向裡傾注的神力,可以模拟出一個個幻境,每一個幻境都可以理解為一個由高階魇所創造的世界。
而訓練者們就可以“前往”這些世界,在其中進一步地磨砺自身。
他們這幾日把大量的時間花費在這裡,并不是沒有緣由的——
四人當中,隻有破格提前被允許獵殺魇的安鸷,可以進入幻室。
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麼樣的不快,蘇行芝依然堅持安鸷是他們的同伴。
此番等待,便是為了一定程度上冰釋前嫌。
有人說,與其等待,不如拿等待的時間大步向前,或許會有更多的收獲。
也有人說,有些時候,人們需要做的隻是也隻能是等待。
在這一件事上,後者的話顯然更為有效——
在一個擡頭的瞬間,白末看到有着漆黑如墨般的微卷發的少年緩緩走來。
他那蛇一般狹長的眼睛裡充盈的戾氣,在看到三人的瞬間被略微沖淡些許。
“找我?”
蘇行芝趕忙點頭,“安鸷,明天就是試煉的決賽了……”
“做什麼?”
“你之前說,試煉會去的。我們想來和你聊一下關于明天的小隊行動。”
“我是說了試煉會去。”安鸷一撩眼皮,“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一起行動的話?”
“而且沒有我,你們不也晉級了嘛。”他挑眉。
“那不一樣,安鸷。”蘇行芝開口,“我們是一個小隊的同伴……”
“停——”安鸷出聲打斷她的話。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我不需要同伴。”
他斜眼瞥了蘇行芝一下,“還是說你們對自己就那麼沒信心,碰到什麼事都指望着躲我後邊兒?”
“安鸷。”巴須說,“我們是,同伴。”
“哦?你有資格嗎?你和我說同伴?對于對你生命有一點威脅的事你都不會去做。你說,你會為了同伴這種虛僞的東西去做嗎?”
巴須的嘴巴合攏又張開,張開又合攏,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安鸷轉頭打斷蘇行芝未說出口的話。
“别說話,别想指點誰。你,大小姐,蘇大小姐。大小姐大概連堅強兩個字都不會寫吧,你不就是個金絲雀,以為能飛多高,最後不還是困在籠子裡。”
“你們,都是這樣,表面上虛情假意,虛以委蛇,還和我說什麼同伴。”
“安鸷,我來明塔沒有多久,并不了解多少你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
白末冷靜開口。
“我也不了解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我們是一個小隊的同伴,那就應該有同伴的樣子。”
“你總說我們弱小。”
“但在我看來,離我們遠遠的你,不斷用言語打壓我們的你,才是最弱小的存在,因為你連和我們相處都做不到。”
“哦?”
“不是嗎?安鸷。”
蘇行芝也怯怯地開了口。
“安鸷……如果之前我和巴須做過什麼讓你不快的事,我們向你道歉。我們真的很想和你重歸于好,你難道忘了我們之前在一起有多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