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明之試煉統共由兩場比賽構成。
在試煉開始前,每個參賽者,都領到了一套專門用來賽時的比賽服。
與尋常的訓練服不同,賽服整體呈黑色,厚實卻不沉重,可以将人整個包裹起來。據說上面的每根絲線都曾接受過來自神行使的祝福,是十分珍貴的衣服。
白末在飄窗前立定。
一望無際的原野已是綠意一片,盛夏的陽光火辣暴烈,如果不是賽服的遮擋,那光亮簡直能穿透她。
她将垂至腰間的黑發用一隻黑色的發帶認真束起,确認沒有問題後,推開門朝着石梯口跑去。
那邊,蘇形芝和巴須已經整裝待發,隻等着她了。
“我來了。”白末對着他們打了個招呼。
蘇形芝雙手置于身前,笑着看着她。
紅色的絲帶随着她的動作在她身後輕輕晃動,如同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
“狀态不錯!走吧,正好比試也要開始了。”
……
明之試煉的第一場比賽,正式拉開了序幕。
初賽同“失控的靶台”類似,不過先前他們是一個小隊使用一個靶台,而比賽裡則是五十隻小隊在同一個靶台上展開競争。
規則上也做了些許變動:原本處于中心位置的中心靶隐藏在四處,且在外表上也會更具迷惑性。
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在波浪起伏的靶台上尋找到僅存的十隻中心靶。
這個過程中,可以對其餘小隊的成員作出攻擊,一旦攻擊成功命中,對方的賽服上的受擊部位将自動顯現出刺眼的白色印迹。
有印迹者,被視為死亡,會立刻被淘汰。
而隊伍裡仍“存活”的成員,則可以代表小隊繼續進行比賽。
在十隻中心靶全部被折斷後,靶台将自動停止運動。
同時,也将決出最後的獲勝者。
關若飛已經報名了個人賽,在久違的清淨中,白末問道。
“安鸷會來參加嗎?”
蘇形芝猶豫了一下,“大概會來吧。”她偏頭看向巴須,“你這陣子有見過安鸷嗎?”
巴須的住所離安鸷并不遠,都在第三十八層。
巴須晃了晃頭。
三人猶豫着交換了一下眼神,目光裡滿是擔憂。
已經到了比賽場地外。
一個身影懶洋洋地靠在外側的牆上,昔日手心醜惡的傷口已蕩然無存,隻留下極淺的蜈蚣樣的疤痕。他脖頸向前突着,用手接了個哈欠。
随着三人的逼近,安鸷若有所感地朝這邊掃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視線。
蘇形芝睜大了眼睛,快速用手揉了揉。
“我沒看錯吧?那是安鸷?”
巴須也“哇”了一聲,薄薄的嘴唇張了又張,滿是不可置信。
他們都已經做好各自參加單人賽的準備了。
“還站着?不是要比賽?”安鸷走過來,不耐煩地開口。
三人怔怔地随他一同走到登記處,在檢查賽服穿戴無誤後,訓導師遞過來四個數字牌,上面寫着“32”,這代表他們是第三十二個進行登記的小隊。
随後便朝他們做了個手勢,“裡面請。”
等待室内已經聚集了不少小隊。
安鸷一進門,便自顧自地朝着一角走去。
蘇形芝下意識地想要着他走,心念一動,收回了探出的腳步,無助地望向餘下二人。
白末搖搖頭。
安鸷的表現很明顯,他并不想和他們靠的太近。
但他肯來參加比賽,已經很出乎意料了。
她朝四周望了望,等待室幾乎已經擠滿了人。
有人貼牆靜立,有人閉目休息,有人嘴巴不住的開合,像是在默念什麼,還有人在不停地四處打量着,在心裡暗暗評估對手的實力。
沒過多久,五十隻隊伍便全部到齊了。
在訓導師的引導下,他們朝着内裡的比賽場地湧入。
按照規定,每隻小隊都站定在靶台的最邊緣。
在宣告比賽開始的嗡嗡聲響起的同時,圓靶與人群同時開始移動,如同翻滾起滔天海浪!
卻有一個人一動也不動。
白末跳躲開一個襲擊把,用餘光掃向安鸷——他直直站在原地,隻偶爾揮起長劍來切斷距離他最近的圓靶,還時不時地打上一個哈欠。
看來他是不打算參與到這場比賽裡了。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按照平時訓練時各自擅長的方面,快速地拟定好了作戰的方案。
每隻小隊都擁有兩個目标——
一、淘汰别人;二、找到并折斷中心靶。
三人中,巴須的身形最為靈活,但他所持的大錘更适合放在阻攔襲擊靶與他人的襲擊上,所以他一直都充當護衛。
蘇形芝的長鞭擊打範圍大,準度卻欠佳,但在折斷中心靶這件事上,她的勾扯十分有效。
因此是獵殺者。
而白末的匕首給予了她更強的機動性,她在各個方面上表現都很優秀,但體力耐久度不夠,屬于爆發性選手,因此充當團隊當中的輔助者——
在獵殺者幸存的時候,她便是獵殺者手中進攻的矛;一旦獵殺者倒下,她便是新的獵殺者。
比賽一開始,就有人瞄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