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揉了揉他那發紅的眼睛，聲音悶悶：“回去再說。”

“看起來沒事！”夜翼松了口氣：“好了，開始羅賓回收模式。”

亂七八糟如同鬧劇般的考核結束，傑森回到蝙蝠洞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我不會要完蛋了吧？”

他沒有換下提供一些可以被稱之為好的發言。

被寄予厚望的夜翼不發一言，拿着手機不知道跟誰聊得正嗨。

傑森看了眼，隻覺得更急了。

布魯斯姗姗來遲，他一身清爽，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套衣服，看起來好像還洗了個澡。

他闆着臉，看得傑森心髒都忍不住咯噔了一一下。

“布魯斯？”他十分小心又期待地湊上去喊了一聲，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垂着腦袋看起來十分喪氣。

“傑森。”

“我在！”他急忙應聲，不等布魯斯又說些什麼，快快地開了口：“我很抱歉搞砸了這一切可能我就是很沖動不考慮後果訓練還不足你不讓我上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很抱歉布魯斯......”

越說聲音越小，他垂下頭，不敢看布魯斯面上是什麼表情，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道笑聲：“好了，我沒有怪你，你發現了這是場考核，這是非常值得加分的一點。”

“什麼？！”傑森震驚擡起頭，臉上的喪氣都還未全部退下就已經全都換成了不可置信：“那就是我還有機會？”

他問得十分小心翼翼。

布魯斯點頭：“盡管你的行事十分沖動，考慮不夠全面。但你能夠發現這件事的本質也代表了你善于觀察與反思，沖動莽撞的正面意味着勇氣，你是個勇敢的孩子，傑森。”

“你從行動中尋找機會，這有時候會讓你吃到苦頭，而關鍵時候這又能救你一命。”

他眼中滿是對這個孩子的欣賞，至少在這個時候他看得出這個孩子身上那股純粹的，蓬勃旺盛，不肯服輸的精氣神，這一切足以推舉他攀登，甚至是獨自一人跳出犯罪巷那條束縛他的牢籠。

他會被他打磨成什麼模樣？

“是！”傑森挺起胸膛，他的臉頰犯着明顯的紅暈，這誇獎令他有些飄飄然：“我合格了？”

“不。”布魯斯韋恩壓低了聲音，蝙蝠俠始終是冷酷的：“傑森，你的缺點也很明顯，我希望你牢牢記得這段話：你總以為你能拯救一切，但是不，傑森，不，很多時候，你做不到。”

他的聲音堪稱冷酷。

迪克拿着錄像機的手微微一頓，忍不住開口打斷這突然制造出來的冷酷氛圍：“拜托，布魯斯，這種時候就别倒這種冷水了吧？”

“來，傑森，對着鏡頭笑一笑，我打算記錄一下，就叫做新羅賓成長記錄如何？”

迪克的聲音從鏡頭外傳來。

傑森盯着鏡頭，他收回了那副被誇獎得飄飄然的表情，思索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明白你的擔憂，布魯斯。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因為獲得了能夠保護他人的能力而變得傲慢自大，自以為可以拯救一切，沒有人會是誰的救世主。”

他曾經試圖拯救他的媽媽，但他失敗了，毒品是她的上帝，生命不是，兒子更不是。

可能她試圖向她的兒子表達愛，可那些愛在微不可聞的掙紮下顯得是如此的孱弱，幾乎剛剛動彈幾下就被淹沒了。

那對馬戲團父母對他也好，所以那是一場短暫的夢。

布魯斯對他也好，這是現在……

“我站在這裡，有一定原因是因為這個職業很酷。”他笑了，為這獲獎感言式發言深吸一口氣：“更大的原因是你們，是蝙蝠俠和羅賓給予了我勇氣，面對變化，用于抗争的勇氣。我不是為了拯救誰而參與這條路的 ，隻是因為這些我可以做，我能做，某些事情隻有我理解，我看得清楚，知道該怎麼做，而隻有活着才能達到我的目标。”

“我會活着，絕不無視我的生命價值。”

“說得不錯！”迪克在鏡頭外豎起個大拇指：“總有人以為英雄必須要犧牲，實際上，英雄之所以是英雄，更多是他們擅長在合适的時候做出合适的事兒，這就是我要說的！完畢！”

“對了對了，羅賓合格！”迪克舉着攝像機繞道鏡頭前和傑森合影，布魯斯也湊了過來，三個人的影響在屏幕上盡可能地歡笑起來。

布魯斯面上的冷酷冰雪消融，他換上贊許，手掌搭在兩個兒子的肩上，看向鏡頭：“歡迎加入，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