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傑森，今天怎麼這麼晚？”

這是團長，看着胖胖的但是個好人。

“不小心多睡了會兒。”

“哈哈……你這個年紀就是該多睡會兒，去吧，你們的訓練場地已經準備好了，噢、别忘了吃早餐，威利斯已經把早餐帶了過去，就在更衣室，記得吃。”

“沒問題。”

畸形秀演員、小醜、雜技演員等等，幾乎是每個人都路過了他，跟他打招呼。

傑森沒有任何停留，去關注每一個呼喊他的人。

他和每一個毛毛躁躁的小孩子們沒什麼差别，在一路拍肩指引下來到了訓練帳篷，爬到了最高處，俯視下方安全網。

“傑森——”

匆匆趕過來的威利斯和凱瑟琳跟爬到高台的傑森打招呼。

“知道我們該做什麼嗎？”

記得，當然記得！

“别恐懼腳下，你會接住我。”

“别害怕，爸爸媽媽會接住你。”

信任，絕對的信任，沒有一絲猶豫的信任。

自信，昂首挺胸的表演者，人類對高處的馴服以及對天空的向往。

他很熟悉這個，練習了無數次那樣熟悉。

他們一家人扮演靈活的小鳥，傑森被抛起來，他在空中旋轉，抓到蕩過來的威利斯手臂，這是他的位置。

父母的抛接像幼鳥學習飛行的過程，展示羽毛，現在是年幼的空中飛人在高空中表演，旋轉，最後落下。

傑森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從胸膛跳出來了，不是恐懼，是渴望在鋼鐵林立都市裡飛翔的渴望。

這很奇怪，就算是夢裡他也隻是個走地的人類，為什麼那麼渴望飛翔……

他不太明白。

運動過後，每個人身上都蒸騰着熱氣，練習結束，凱瑟琳用手帕擦掉傑森腦門上的汗珠。

她環上傑森肩膀：“親愛的，做得很好，你是我們最好的空中飛人繼承人。”

“跟他相比呢？”

他是誰？

傑森對自己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趕到了詫異，他在說什麼？

“噢……我親愛的兒子……”

凱瑟琳不知道為何彎腰抱住了他：“傑森……我的傑森……别難過，我知道你喜歡飛翔的格雷森，但那場悲劇……噢、天呐……别難過，親愛的兒子，你會的，在他們之後，飛翔的陶德會帶着他們一起，這個世界不會忘記他們……我們更不會。”

不……他張了張口，沒辦法出聲反駁……

傑森看過他們最後那場表演，鮮血幾乎要淹沒最後那個格雷森。

現在他也成為了空中飛人……

威利斯聽到了這母子倆的話，本來打算留在夜晚的消息提前放送：

“好了兒子，别着急，你還年輕呢，有的是時間變成一個優秀的空中飛人。”

他拍了拍傑森肩膀，把抱在一起的母子分開，直視傑森眼睛：“我們下一個目的地是哥譚，據說最後的格雷森被哥譚市的韋恩收養了，說不定你有機會見到他，親自問問他你做得怎麼樣……”

說完，威利斯和凱瑟琳等待着他們的兒子、飛翔的格雷森粉絲的反應。

傑森有什麼反應？

他大腦一片空白，沒有驚喜，隻剩下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徘徊不散：

不管怎麼說，他這輩子就擺脫不了哥譚了是吧？

胡扯，你是流浪馬戲團一員，這輩子還沒去過哥譚！

【小鳥，成為羅賓最重要的是什麼？】

一道刺耳聲音響起來，傑森擡頭，隻看到一臉擔憂的兩個人。

“我隻是太意外了……”

他勉強扯出來一張笑臉：“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見到他該說些什麼噢、不、我還不是個成熟的空中飛人他會不會覺得我太差了……”

【就像蝙蝠一樣，過期的父母兌換券，還是像第一隻小鳥那樣……噢、你們倆現在簡直一模一樣，不是嗎，親愛的……】

閉嘴！閉嘴！閉嘴！

什麼東西！閉嘴，什麼羅賓，什麼蝙蝠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閉嘴！

傑森在心底大叫，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忽略耳邊聲音，小心翼翼問滿臉擔憂的父母，抓住凱瑟琳衣角：“我們可以不去嗎？”

“當然……”凱瑟琳拍了拍忐忑不安的傑森：“不行，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了。”

“别太擔心，兒子，你非常優秀，他會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