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舉着黑骨傘的少女與墨鳳長的極為相似,而握黑刀的少年赫然是哭狼先祖!
“逆鳳焚天不是招式……”墨鳳突然掙脫束縛,殘破的傘骨插入自己心口,“是……同歸于盡的禁術!”
她身負墨鳳血脈,哪怕這麼做也不會死。
紫金色火焰從她體内爆發的刹那,青梧看到無數記憶碎片:
- 唐山與那個有黑色印記的男人争吵
- 七兇血脈實為七種封印載體
- 深淵之下沉睡的根本不是神淵之主,而是……
不知多少年的騙局!
“啪!”
墨鳳的左眼突然炸裂,黑血濺在青梧臉上。
尚未說完的秘密沉寂了。
而那隻巨大的血手,已經生長到了肘關節處……
“七人盜墓,兩人生還,一人為王,一人為奴。”
青梧的耳邊回蕩着這句話,像是詛咒,又像是預言。
血手已經凝聚至肩膀,整個葬龍峽的地面開始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
那些剝落的血肉仍在彙聚,仿佛要拼湊出某種可怖的完整形态。
“所以……我們隻是祭品?”哭狼的聲音沙啞,黑刀在他手中震顫,初代哭狼的記憶碎片仍在沖擊他的意識。
“不。”鳴雀的銀眸閃爍,她盯着墨鳳炸裂的左眼,低聲道:“我們是鑰匙,也是鎖。”
每一任碎骨者都有七個人活下來,然後去盜墓。
其中有五個人會死在棺旁邊。
剩下的兩個人,強的就成了神淵族的族長,弱的就成了訓練官。
三百年前,唐山代号“三葉草”,王幽洲代号“黑蛇”。
最終成為族長的是王幽洲,而唐山,則成了訓練官。
雙胞胎兄弟反目成仇。
可王幽洲早已不是人類。
他造了很多分身,棺中人便是其中一個。
如此,便是一個死循環。
“轟——!”
地面徹底塌陷,衆人墜落深淵。
黑暗中,墨鳳的黑骨傘自動展開,減緩下墜速度。
她勉強穩住身形,發現下方竟是一座巨大的青銅宮殿,殿頂懸挂着無數具屍體,每一具都被鎖鍊貫穿,姿勢扭曲。
最中央的王座上,坐着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
他的臉在不斷變化——時而年輕,時而蒼老,時而變成唐山的樣子,時而又變成棺中人的模樣。
王幽洲。
神淵族的現任族長,也是所有分身的源頭。
“歡迎回家。”他的聲音像是千萬人同時低語,“我的容器們。”
貪狼掙紮着站起,手臂上的屍斑已經蔓延至脖頸,“你……到底想要什麼?”
王幽洲輕笑,擡手一揮。
殿頂的屍體突然全部睜開眼睛,空洞的眼窩對準衆人。
“你們以為,葬龍峽的棺椁裡封印的是神淵之主?”他緩緩站起,黑袍下露出縫合的軀體——那不是人類的皮膚,而是無數塊拼湊的鱗片、骨骼和血肉。
“不,那裡封印的……是‘門’。”
“門?”春蟬的聲音發抖。
王幽洲的指尖劃過空氣,一道漆黑的裂縫緩緩展開。
裂縫中,隐約可見另一個世界的景象——血色的天空,扭曲的建築,以及無數遊蕩的陰影。
“神淵族從來就不是人類。”他的聲音帶着狂熱,“我們是從‘門’那邊逃出來的流亡者。”
三百年前,神淵族發現了這道門,并試圖封印它。
可王幽洲認為,與其封印,不如掌控。
于是他背叛了神淵族,将自己改造成可以容納“門”的力量的容器。
可代價是,他的身體無法承受,最終崩解成無數碎片。
“每一任族長,都會在臨死前制造分身,延續意志。”王幽洲的瞳孔分裂成複眼,“而你們……是最完美的容器。”
他的目光落在墨鳳身上。
“尤其是你,逆鳳血脈的繼承者。”
墨鳳的右眼已經徹底變成紫金色,黑骨傘的殘骸在她手中微微震顫。
“我不會……成為你的容器。”她咬牙道。
王幽洲笑了,“你以為你有選擇?”
他擡手一抓,墨鳳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空,後背的裂紋中滲出黑血。
“逆鳳的真名是‘蝕’,它是‘門’那邊的生物,三百年前被初代逆鳳封印在血脈裡。”王幽洲的聲音充滿誘惑,“釋放它,你就能獲得無盡的力量。”
青梧猛地沖上前,短刃直刺王幽洲的咽喉!
“放開她!”
王幽洲輕描淡寫地一揮手,青梧便被無形的力量擊飛,重重撞在青銅柱上。
“别急。”他微笑,“你們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