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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墜落(哥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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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劍派的弟子們繃着臉站在人群邊緣,手按在劍柄上又松開。他們這次下山本就是為了避人耳目,師門再三叮囑不可節外生枝。

可白珣就這麼沖出去了,連個商量的餘地都沒留。

白珣蒙着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冷冽的眼睛,身形修長挺拔,往那兒一站,就硬生生把守将那股跋扈氣給壓下去三分。周圍的老百姓早就退開幾步,隻敢抻着脖子看。

圍觀的人看着靜竹自然是同情的,可誰也不敢上前,那守将前面皆是手下敗将。

有人小聲嘀咕,說這蒙面人什麼來頭,旁邊的人搖頭,可眼神卻忍不住往白珣身上瞟,那身姿,那氣勢,怎麼看都不像是尋常江湖客。

那守将摔下擂台時砸起一片塵土,他滿臉漲紅,額角青筋暴起,活像頭被激怒的蠻牛,抄起刀就要再沖上去拼命,瀛洲城城主一擡手,侍衛們立刻橫戟攔住了他。

城主的目光在白珣身上停了停,這年輕人長身玉立,哪怕隻是安靜站着,也自有一股清峻氣度,比那粗魯蠻橫的守将不知順眼多少倍。

靜竹公主原本意興闌珊地倚在座上,此時卻微微直起身,眼底浮起一絲玩味。

她打量着白珣——他眉目如畫卻神色疏淡,明明赢了比試,卻看不出半點得意,反倒像在思索如何脫身。

“你想要做我的夫婿嗎?”靜竹嗓音清淩淩的。

白珣明顯僵了一瞬:“我……我不想的。”

靜竹單手支着下巴,指尖輕輕點着臉頰,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白珣身上。

瀛洲城主沉着臉,語氣裡半是勸說半是施壓,可白珣始終垂着眼,問他為何登台,他隻低聲說了句:“……我隻是不忍……”

靜竹忽然起身走下高台,繡着金線的裙擺掃過台階。她伸手就要去扯白珣的蒙面布,動作又快又刁鑽,可白珣側身一讓,那截雪白的布料從她指尖滑過。

“抱歉。”

白珣丢下這兩個字,轉身就走,背影清瘦挺拔,轉眼就消失在人群裡。

後來瀛洲城裡漸漸傳出流言,說城主女兒對那個蒙面劍客念念不忘,從此再不肯議親。

白珣聽到消息時正擦拭着佩劍,手指在劍刃上頓了頓,他過意不去,覺得是自己耽誤了靜竹的終身,一路疾行至瀛洲城時,夜色已深。

他翻過城主府高牆,卻在推開靜竹房門時迎面撞上一道寒光,劍鋒擦着他頸側劃過,削斷幾縷發絲。

白珣後撤半步穩住身形,擡眼便對上了靜竹冷冽的目光。

燭火搖曳下,靜竹持劍而立,她手腕一翻,劍尖直指白珣咽喉:“你還敢來?”

白珣有點不自在,他聲音不高,但很清晰:“你别擔心,我不是壞人。”

靜竹盯着他,嘴角扯了扯:“好人誰會大晚上闖我的院子?”

白珣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開口,語速比平時慢半拍:“我聽說……你為了我立誓不嫁。”

他頓了頓,像是這句話燙嘴,“所以,下山來看看。”

靜竹沒動,眼神直直地落在他臉上:“那又怎樣?你願意娶我嗎?”

白珣平日裡自诩風流倜傥,此刻卻被靜竹直白的一句話逼得耳根發燙,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擡手擋在身前,像是要隔開她那過于直白的目光。他幹咳一聲:“萬萬不可!我此行是特意來給姑娘道歉的,那日……的确是我一時沖動,萬不可因為在下耽誤了此生。”

“沖動?”她擡眼看他,“擂台上時間一到,無人挑戰,赢家自然要娶我,你既然不娶,我便隻能想别的辦法。”

卻見靜竹忽然擡手,清脆地拍了兩下。門外立刻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護衛推門而入。

靜竹站在原地開口說:“抓住他。”

白珣心頭一跳,當即轉身就走,衣角帶起一陣急促的風。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門外,護衛們才齊刷刷跪下,領頭的那個額頭抵地:“小姐,都是屬下失職,竟讓外人闖了進來。”

靜竹望着白珣離去的方向,語氣平淡:“他來了不必攔。”

護衛們面面相觑,卻都默契地低下頭,将疑惑咽回肚子裡。

後來白珣往山下跑得越來越勤。起初是揣着滿心愧疚來的,那日擂台上的一時沖動像塊石頭壓在他胸口。

他躲在樹梢上看靜竹雷厲風行地處置城中事務,看她三言兩語就擺平那些刁鑽的商賈,看她把城主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瀛洲城主時常望着女兒的背影歎氣,說她若是個男兒該多好。

那日白珣隐在回廊轉角,恰好聽見靜竹的貼身侍女憤憤不平地抱怨:“當初那個守将明明是我們安排好的,若不是白公子突然出現攪局,按計劃再過半年,小姐就能名正言順接管瀛洲城了!”

白珣才知道他陰差陽錯,竟壞了靜竹的布局。

靜竹的處境說不上好,卻也絕不輕松。那些須發花白的長老們整日在她父親耳邊絮叨,說什麼女子終究要嫁人,偌大的瀛洲城豈能交給一個外姓夫婿。

他們像一群頑固的老樹,盤根錯節地擋在她面前。

靜竹聲稱隻嫁白珣,若是白珣不娶她,她便終身不嫁。

長老們拍案而起,指責她感情用事,她卻難得顯出幾分執拗,說那日擂台上就已對白珣情根深種,若不嫁他,甯可孤獨終老。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倒把一群老頭子噎得說不出話。

白珣後來總隐在樹梢檐角看她。他知道靜竹那番話全是托詞,自己不過是她用來堵住悠悠衆口的擋箭牌。

這個認知讓他說不上舒服,也稱不上難過,

直到某日他藏在梁上時,靜竹頭也不擡地說了句:“下次走正門。”

白珣腳下一滑,差點摔下來。

靜竹這才擡眼,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後來便成了慣例。他光明正大地來,她備好新茶。兩人隔着案幾對坐,一個說城中趣事,一個講江湖見聞。茶香氤氲間,倒真有了幾分知己的味道。

白珣靠在茶室的窗棂邊,第一次向靜竹提起自己的來曆。他說西南的十萬大山深處有座雲霧缭繞的幽谷,自己是離家萬裡來昆山劍派求學的。提到家中那個總愛追着蝴蝶滿山跑的幼弟時,他眼角微微彎起。

作為狐族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白珣肩頭壓着整個族群的期望。谷中同齡的狐狸要麼敬畏他,要麼嫉妒他,能說上幾句知心話的反倒沒幾個。

幼弟倒是黏他,可惜還是個整天隻惦記着偷抓蜂捕的小崽子。這些話他從未對人提起過,卻在某個茶香袅袅的午後,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靜竹記性極好。自從發現白珣對字畫格外着迷,她每次巡查商鋪時總會多留意幾眼。有次甚至特意繞路去城南,隻為取那方偶然得見的一方墨。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又各自别開視線,誰都沒有點破那層窗戶紙。

白珣送了她一把鲛绡劍,劍身修長,鞘上纏着暗青色的鲛绡,在日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澤,他恰好瞥見靜竹袖口露出一截纏手的布條,這位看似端莊的城主千金,私下怕是沒少練劍。

“前日在劍閣瞧見的。”白珣語氣随意,“送你”

靜竹指尖撫過劍鞘上細密的雲紋,嘴裡說着城主千金該學的是琴棋書畫,手腕卻利落地挽了個劍花,劍氣掃落窗外一枝早開的杏花,她看着白珣問:“送這個做什麼?”

白珣嘴角不自覺揚起:“畢竟禮尚往來。”

從秋到冬,他們往來的信箋在檀木匣裡越積越厚。靜竹的字迹工整中帶着鋒芒,白珣的回信總夾着片昆山的紅葉。

人類的壽命不過彈指一揮間,這個道理白珣從小就知道。可每次看到靜竹在燈下批閱文書時垂落的發絲,他總忍不住多看兩眼。

瀛洲城确實是塊肥肉。白珣不止一次在暗處解決掉那些蠢蠢欲動的妖獸,也見過不少打着經商幌子來踩點的人族探子。

白珣随師兄外出曆練幾月,風塵仆仆趕回瀛洲城時,懷裡還揣着那支在秘境中得來的翎鳳钗。

钗尾的鳳凰翎羽在陽光下泛着鎏金般的光澤,他一直記得茶館裡說書人講起的“靜竹引鳳”的傳說。可當他踏進城門,滿眼都是刺目的紅綢和喜字,街邊小販的叫賣聲裡都帶着股喜氣。

他随手拽住一個路人的衣袖:“這是誰家要辦喜事?”

那人奇怪地看他一眼:“靜竹小姐三日後大婚啊,新郎是李郃軍師。”

白珣愣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連路人什麼時候走的都沒注意。

城主府門前挂着嶄新的紅燈籠,幾個侍女正在張貼喜聯。白珣站在街角陰影裡,摸出懷裡的鳳钗看了看,突然自己有些可笑。

白珣闖進靜竹書房,問她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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