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穆思淼立于門前,狀似嗔怒,吼得門口女子面容一怔。
她上前一步,穆思淼下意識後退,但手邊并無武器,她隻好出口怒斥:“你、你若是動手,我便……”
溫熱的手掌貼在額頭,隻見這大嗓門女子面露疑惑,收回手又貼到自己額頭:“并無發熱啊。”
穆思淼:?這人竟覺得自己在說胡話?
女子擰着眉頭瞪一眼院子裡的齊雨澤,後退半步:“難不成飲酒未醒?昨日不是說好要前往傾淑閣嗎?”
傾淑閣?那又是何處?而且這人為何往齊雨澤的方向看。
“快走吧,今晚有好戲,再不快點就要錯過了。”女子拉扯她的袖口,穆思淼聽到好戲後,八卦之心油然而生,她轉過頭望向齊雨澤,“我先去一趟,你注意别再随意采摘東西吃了。”
她的突然關心讓齊雨澤有些受寵若驚,他抱着女娃娃,朝穆思淼點頭。
他性格溫淑,穆思淼對此很是滿意,她轉過身,看向一旁的女子:“那便走吧。”
路途中,女子時不時瞥向她,穆思淼不由得看過去:“有什麼話直說好了。”
女子深吸一口氣,對上她冷漠的眼色又縮回,她似乎有些怕原身:“思淼,你今日竟給齊家夫郎如此好臉色,不怕他恃寵而驕?”
齊家夫郎,應當說得是齊雨澤,随不知她原本怎樣,但此刻他既已是自己郎君,穆思淼便不會讓她人诋毀他。
“恃寵而驕又如何?這是他應得的。”穆思淼的話聽得女子一愣,但這是人家家事,她又不便多說。
女子表情有些奇怪,難不成原身不是這樣的性子,但方才齊雨澤确實在怕她。
近幾日應當下過雨,每走一段路程便有一截泥窪的土坑,穆思淼踮着腳,随着女子從側邊而過。
路程稍遠,但穆思淼卻不能過問,不然定會被女子所懷疑。
一刻鐘後,女子總算停了腳步。
天色漸沉,街道兩側的商鋪紛紛打烊,這形如宮殿的酒樓門前挂着水晶制壁燈,朱紅色楠木門敞開着,清香的胭脂水粉透過珠簾鑽進鼻息。
穆思淼深感不對,她仰視着門上挂着由金絲鑲嵌的牌匾,“傾淑閣”三個大字落入眼底。
盡管從未來過,穆思淼也知道這是煙花之地,作為二十一世紀好青年,她連網吧都沒去過,這種地方自然是去不得。
但看身側女子的模樣,似乎已經是常客,她腳步一滞,這不就說明她原本也同她一樣?
想不明白,誰會想不開放任美人獨守空房,反而來到青樓呢?難不成原身有獵奇心理?
疑惑還未解開,女子便攬着她的手臂,試圖将她拉進去,她連忙掙開:“不了,幼子郎君獨自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反正他們又不是第一次獨自在家了。”女子的話确定了她的猜測,但自己既然穿來,便要改變人設,她可不想落一個渣女的名聲。
還未再次出聲,一道喜悅的男聲便從門内傳出,穆思淼轉過頭時,珠簾被掀開,身量纖長的青衣男子面上帶着笑,眼眸裡滿是奸商的算計。
“兩位女公子可算是來了,上房已為兩位備好了,這邊請。”